變,心中七上八下,連冷汗都冒出了,顫聲道:“我……我何時曾使過劍,在下……小僧慣用的,是兩把鋼鉤。”
姜夫人道:“哦,是小女子記錯了,原來大師擅使雙鉤,鉤法由漢朝大將竇憲所創,本就脫胎於劍術,使鉤使劍,也都差不多了。”
如慧知道今日不免一戰,忙收起心思,從腰間摸出雙鉤來,在胸前一錯,道:“那便討教女施主的高招,施主還是用這木棍麼?”
姜夫人道:“椅腿當劍,未免憨了些,”環顧廳內,心中一動,“我便用這長燭做劍罷。”
眾人都是一愣,廳內燃了不少細燭,每根都長約尺餘,的確和寶劍長短相似,但蠟燭本是脆物,莫說和寶劍相碰,便是尋常人用手也能輕易斬斷,如何能夠拿來對敵?卻見姜夫人取過一支剛燃未久的長燭,也不吹滅火頭,握緊燭根,道:“便請大師先進招。”
以蠟燭對長劍,本是極大羞辱,但如慧剛剛親見應彪的慘象,不敢有絲毫大意,挺劍直刺過來,姜夫人身子一轉,長燭跟著遞出,火苗險些掠到如慧衣衫,如慧大驚,急忙閃身躲避,二人便戰在了一處。
虞可娉也不知姜夫人是誰,但見她連戰應彪和如慧毫不費力,瞧她神情,似乎也沒怎麼將關風放在眼裡,想來今晚當是無憂了,不由得鬆了口氣,正津津有味地看著場下拼鬥,突覺小迢不在身側,斜眼一撇,見他正悶著頭向門口慢慢挪動,心中微感奇怪,兩步過去摁住了他,低聲道:“小迢,你做甚麼?”
小迢頭也不回,也低聲道:“這裡有人打架,那人還說連我這娃娃也不放過,我……我怕的很。”
虞可娉道:“你瞧那婦人遊刃有餘,咱們輸不了啦,也沒什麼好怕。”
小迢道:“虞姊姊,我尿急的很,要出去方便方便。”
虞可娉瞧他憊懶狡獪的神情,知道說的不是真話,此時也無暇與他多辯,將他強行拉回,道:“一切等比完了武再說。”
此時場下兩人已拆了二十來招,如慧不僅沒有斬斷長燭,反被火苗燎中了幾處,衣褲雖未燃起,卻也冒出縷縷青煙,發出一陣陣焦臭,他想到適才姜夫人的話,心中愈發不安,鉤法更加亂了,越打越是狼狽。
姜夫人嘆氣道:“別打了罷。”伸出長燭連點兩下,正掠在如慧兩手腕處,如慧被火一燙,再也拿捏不住,雙鉤紛紛掉在地上,一時間撿也不是,退也不是。
姜夫人道:“大和尚,你塵緣未了,又何必斬斷青絲,去做化外之人?不如迴歸塵世,去解了自己的心頭孽緣罷。”
如慧聽了這話宛如當頭棒喝,愣在當場一動不動,忽然抬頭看著姜夫人,見她長髮及肩,白衣飄蕩,登時如墜雲中,撲倒拜道:“恕小僧眼拙,未認出是白石菩薩到了,菩薩對小僧的大恩大德,小僧這三年來沒一日敢忘。”
姜夫人將他攙起,微笑道:“舊事何須重提,你和應老師都不是歹人,緣何要助紂為虐,來做這等壞事?”
如慧羞的汗如雨下,道:“關大俠是應寨主的恩公,我們……我們……”
姜夫人打斷他道:“迷途知返,為時未晚,我適才勸你的話,你肯聽麼?”
如慧沉吟良久,點頭說道:“菩薩說的是,小僧一味逃避,終不是了局,小僧明日便去還俗。”
姜夫人笑道:“既要還俗,怎地還口稱小僧啊?”
如慧再度納頭拜服,道:“弟子陳德,多謝菩薩點化。”站起身來,坐回屋角,再也不多說一句。
虞可娉輕聲道:“都說鄱陽附近有位白石菩薩普度眾生,原來並非謠言傳說,果真有菩薩在世,就是此人了。”小迢把嘴一撇,扭過頭去低聲自語道:“又有什麼了不起了!”
關風此時心中早已波瀾盡生,他亦聽過白石菩薩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