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進去坐下,酒保說:「第一杯我請客,各位要什麼?」
雅量看著他閃亮眼睛,「你幾點下班?」
賢媛嚇得滿臉通紅。
酒保閒閒答:「我,凌晨兩點。」
「你祖籍何處?」
「東德慕尼黑,去過沒有?」
雅輕輕用德文說:「貴國統一後日益興旺強壯,我曾經乘船暢遊萊茵河經巴伐利亞在黑森林觀看星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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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輕酒保忽然雙眼濡濕。
品藻問:「你同他說什麼?」
雅端著酒挑一張圓桌坐下,「誰想約會他?」
賢媛投降,「我想回家。」
品藻不恥下問,「如此陌生,怎樣跟他回家?」
雅量叫苦:「誰叫你立即回家?」
「那又怎樣做?」
這時另外有人來搭訕,一雙手老實不客氣搭在品藻肩上,品藻覺得雅量說得對,他們的手,寬大溫暖,她感覺非常舒服。
雅量在一邊看著,覺得不妥,品藻似乎太享受了,她擔心她忘我,於是伸出手指,在那年輕男子腋窩上彈了一下,那男子覺得麻癢,立刻醒覺地縮回手,他一轉頭,看到一張慧黑吉的面孔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他知道他不該多手。
他說:「我去買酒給你們。」
雅量卻說:「我們人多勢眾,我請你才真。」
那日雅量仍然穿著神色西裝上衣長褲及白襯衫,她把頭髮全部撥到腦後結住,那樣中性打扮,卻戴了一副長長滴水翡翠緣耳環,添增嫵媚,那男子看得呆住。
這時,賢媛忽然說:「我們不如走吧,不早了。」
那男子有點酒意:「你們想去別處?」
雅量說:「回家。」
男子進一步問:「可是要帶我一起?」
品藻驚訝到極點,「你願意跟陌生人回家?」
雅量連忙把她們兩人拉出酒吧。
她們三人笑得彎腰。
「天啊,他明知我們年紀比他大一截——」
「他為什麼要介意?」
她們上車,雅量坐在駕駛位上。
「他叫什麼名字?做何種職業?」
賢媛有頓悟,「這是從前男人上舞廳的原因吧,尋開心。」
雅量不出聲,開動引擎。
這時有人走近車窗停住。
他是那酒保,「我叫基臣信,你那麼早走?」
雅量答:「改天再來。」
「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在黑森林觀星,看到什麼?」
雅量輕輕回答:「那是一個春季晚上,獅子座在半夜升到正南方,天蠍座在天亮前的南天裡閃爍。」
「謝謝你。」他籲出一口氣。
「想念家鄉?可以回去看看。」
「我可以知道你芳名嗎?」
「我的德文詞量極之有限。」
「我會說英語。」
「下次吧。」
雅量緩緩駛走車子。
品藻佩服得五體投地,「你一直那樣受異性歡迎?」
「不可思議。」
雅量不出聲。
品藻沉吟,「終有一日,再也吸引不到異性,雅量,你會怎麼辦?」
雅量牽牽嘴角,「學你們那樣,使用震盪器。」
她倆不再說話。
雅量笑說:「你們看到了?那麼多男人,那麼少時間。」
「那也總要有點愛戀才行。」
雅嘆氣,「女性的愛是那麼泛濫,漂亮嬰兒鮮艷花朵,都叫我們愛不釋手,走進時裝店,看到新裝,會得上前愛撫: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