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月,我……”顧九支吾了一聲。
落目依舊是,少年的淺笑,他修長的手落在她的肩頭,柔聲一嘆:“九兒,我送你回房睡覺吧。”
“嗯……不必了,我……”還未等她說完,那人已走在了她的身前。
素手拉開門扇,冷風入室,涼意撲面而至,卻不及他心頭的涼意。他突然偏執的認為若是死去卻能長久的以完美到無可挑剔的形象儲存在顧九心中,似乎是一件不錯的事。
待顧九出了房門,他忽地輕不可聞的捂上胸口,卻是依舊柔聲笑道:“九兒……自己回房吧,我……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從不說謊的男子,總是比別人狼狽很多。
他幾乎是在一瞬間掩上們,靠在了門框上,心中的酸澀自心底湧上,紅了眼眶。哥哥我好羨慕你……。
她不喜歡我,似乎一直都是,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接受過我。在見了你,我才知道她能笑得那麼美,而在此之前我永遠也做不到讓她開懷的笑,開懷的語,那夜的你們,是如此般配……
——
門外秋風肆虐,顧九在長廊處站了好一會兒,寒風撲面而來,
究竟是她太偏執了,還是……只是方才一瞬的心酸,只因他是男子,所以要保護她麼?那些她昏迷的日子裡,他照顧著她也只因他是男子。她唇角揚起,笑了笑,她不要他的捨命保護,她只要他開心的活著。
所以才無心說出那句,只是那一刻她陡然想到靳南衣,而直覺告訴她靳南衣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女人的一生都在比較男人,她不想承認是在比較男人,潛意識裡卻有將他們做比較。只是世人對待兩個相同的事物,總會是拿來做比較的,無論是找出容貌的不同,還是本質的差別……只是,她於他,會不會變得庸俗而廉價了……
似乎是聽到一陣咳嗽聲,隔得那麼遠,她還是聽到了,她止步猛然轉身望向長廊那頭,那頭房間裡的燈卻是陡然熄滅了……
就如光明一瞬消失,身臨黑暗的身子一般,顧九的心也在一瞬落空。
寡月,總是將他藏在讓人看不到,摸不到的地方,而女子卻喜追逐於這種神秘而遺世獨立的美,然後一步一步淪陷。他們間到底誰是被動,誰是主動,大抵是說不清了。
而靳南衣,如陽光般的存在,陽光的溫暖是主動的接近,他散發出的力量能將周圍的人和事都感染,他們二人一個是光一個是影……
等聽著長廊那頭步伐聲漸漸消失後,寡月才重新點燃房間裡的燈,摸出藥來……
他內力深厚,他知道顧九就站在長廊處沒有回房。
只是一瞬胸肺部難言的不適感襲來,他猛咳幾聲後,快手熄了燈。事後他仍是自嘲,她的心裡沒有他,他太過高估自己了……
次日清晨起來的時候下著滂沱的雨。
顧九站在門外,一直望向長廊的那頭,想看清那人在不在。
卻見衛箕走來:“顧姑娘,公子和我哥出去了。”
“你哥?下這麼大的雨他要去哪裡了?”顧九問道。
“華胥樓主來找,公子是不會推辭的。再就是顧姑娘未起,留我哥那粗心的人在,公子不放心。”衛箕笑著解釋道。
顧九心裡毛毛的,莫華胥有什麼事情非要急於一時?這麼大的雨也不消停點!還有,她哪裡需要照顧了。
“可是傳來什麼戰事了?”顧九問道,慕華胥找靳南衣,數來數去也只有這些事。
衛箕搖搖頭道:“這個小的著實不知,不過琢磨著公子正是為這事去的。對了九姑娘你要到車上用早膳還是再屋裡。”
“我帶著車上吃吧。”顧九說道。
等衛箕將馬車牽到院子裡顧九才疑惑道:“這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