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就高價收了你的水月坊。”他勾起薄唇笑道,眉眼中少了一絲玩味多了幾分寵溺。
看著顧九痴傻著凝著他,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伸手示意那站著的一群目瞪口呆的美人們退下後,方凝眉再道:“怎麼,可是高興傻了?有我慕七做你孃家,那小子這輩子甭想欺負你。”他似是脫口而出,末了,將這話在心裡過了一遍,覺得“孃家”二字,微微有些不舒服。
顧九被他難得認真的樣子所惑,她也有想過,將來陰寡月為官之後,進了朱門之後,她的家世單薄,恐為人不齒。
“若是你應了,我日後便喚你慕予阡或者小慕九,說出去還是我慕七的妹妹,想我老爹落地七子,就沒撞上一個丫頭,吐血身亡,到死沒瞑目,若是得知我慕七給他招了個便宜丫頭,還不給樂的……”他說的快慰甚至讓顧九感覺得到他與他父親的關係並不怎麼好,可是她卻從他的話語裡讀到濃濃的哀傷感。
“你說要認你就認吧。”她承認她不怎麼會安慰人,“若是日後被人問起,你要說是你認的,不是我巴結的。”
狐狸橫眉冷對無語一陣,方道:“是是是,我認的,我巴結的九爺還不行嗎?”
“可以,若是日後能入長安,我便隨你姓慕,現今,我還是顧予阡。”顧九這段話回得慕華胥心裡毛毛的,既沒正面答應,也沒反對。罷了,反正是他逼著認得妹,不過有這麼聰明的妹子,別家打著燈籠都難找。
“樓主方才說的將水月坊收購一事何解?”顧九問道。
慕華胥又挨著顧九坐近了些:“你叫聲好哥哥來聽聽,哥哥便告訴你。”
“樓主,顧九告辭!”靛青色衣袍的人兒“嗖”的一聲,從梨木大椅上站起,朝那美人榻上的人一揖後轉身。
“誒!”歪在榻上的那隻急了,坐正了身子,一把抓住她,笑得花枝招展地道:“我叫你好妹妹便是,等妹妹心情好了想叫了改日再叫便是,走這麼急作甚?”
“……”顧九真真是想揚手抽他,可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他這般沒皮的衝她笑著,她下手都有些矯情了。可是,這華胥樓主說出去讓人腿發抖,能把三歲小兒都嚇哭的人物,你能想到,無恥起來,沒臉起來,真真是讓人沒有辦法。
“水月坊的事你緣何要收購?”顧九耐著性子同他正經聊。
慕華胥很是詫異的瞄了她一眼,沉聲道:“歌舞之營生交與我手下的人,比你好。我最近正在大肆收購歌舞坊,不過既然是你們的,我高價收購了去,以後水月坊賺的分你一半如何?”
顧九怔了一下,回味他這句話裡透露的數個資訊,歌舞坊的營生他手下的人做比較好,這個她倒是能信;至於他緣何要大肆收購歌舞坊?一般歌舞坊裡去的都是上層,不是達官便是貴人。難道……
至於水月坊淨賺分她一半。
“無功不受祿。”顧九道,“歌舞坊可以賣給你,你只消好好大發歌舞坊內的女子即可,我自是相信樓主,留下姿色與資質都好的,其餘的樓主便遣送走吧。”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一會兒我就派人去辦了。”慕華胥說道。
“我自是樂見樓主將江南歌舞事業辦的紅紅火火。”顧九說道。
——
這頭,赭石將房契的備份遞到蘇娘手上,蘇娘當即去找了隔壁雜貨鋪的。
“易大娘,你可看清楚了,這房契上白紙黑字的寫著我毓秀坊的佔地面積還有門前多少空間的所屬權!”
易姓婦人見了房契,又因著這些年著實是佔了毓秀坊的地,沒話說了。因著毓秀坊的繡品,不像雜貨鋪的什麼鍋碗瓢盆會擺在外鋪子。
“怎麼?沒話說了吧?”蘇娘盯著婦人道,“按理這些年我們毓秀坊該收你的攤位費的……”
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