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愣了一瞬,那人忽地上前一步,溫柔的摟住她,他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柔聲道:“我會告訴皇上我家中已有妻子,我更是心許吾妻,皇上也定是不會讓那些世家小姐來做妾吧……”
許久,顧九身子僵住了,少年緩緩地抬起下巴,撫摸著顧九的臉蛋道:“走吧。”
“等等……”
顧九聲音有些喑啞的開口,她一撫額際垂落的青絲,抬首朝著寡月嫣然一笑,轉身朝著一旁的書案前走去。
書案上躺著兩個靛青色的香囊,荷包上一個繡著梅花,一個繡著紫藤花。
梅花的香囊上面用細線繡著一個“月”字,紫藤花的香囊上繡著一個“九”字,字很小,只是遠看並看不出,需走近些才能看到。
顧九拿起梅花的要給寡月繫上。
正當她彎下身子的時候,那少年溫潤的手就握住她的,他拿過她手中的香囊,將那繡著一個“月”字的香囊系在了顧九的腰間。
顧九怔了一瞬,似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又伸手將那繡著“九”字的系在他的腰上。
“好了。”顧九拍拍手道。
寡月捉住顧九的手,喟嘆一聲:“九兒,和我一起去。”
顧九身影微顫,點點頭:“可是我終究只能送你到宮門口,再到白馬寺前等你。”
寡月握住顧九的手,邊走邊說道:“遊街一結束,我便尋你……”
他喉間有些哽咽,柔聲道。
“嗯。”顧九微頷首。
顧九和衛簿將寡月送到離皇宮較近的一條皆是後便作別。
一旁無人處寡月握著顧九的手囑咐了一番。
“戴上斗笠。”他將斗笠再度給顧九戴上。
衛簿是跟著寡月一起寅時宮門候旨,等通傳的太監來後,衛簿便和於思賢的小廝、還有探花郎的小廝站在宮門外等候著。
卯時乾元殿聽候聖言。
這一次是聖上當著乾元殿文武百官的面接見他們三人。
寡月與於思賢和歸冉三人被太監們引著,走上紅毯走過文武百官。
一雙雙眼睛注視著,寡月覺得自己的臉頰有些發燙。
許久,當他進殿之後,這種感覺愈加明顯,殿外的大多數是各地來參加三個月一次的全國朝拜的官員,來自各地,或許還有軒城的高官。
等他隨人走上大殿之後,他更感受到那種強烈的不自在。
他與於思賢、歸冉朝聖上行禮,又跪聽一大段冗長的陳辭後。
許久,寡月只覺得花開了又謝一般的久,才聽到“平身”二字。
他如釋重負的站起身來,到不全是因為膝蓋跪的痠軟,還有一個原因便是他以為就要結束了,遊街完畢他就可以回去見顧九了。
可是顧九的一句戲語真的……
只聽道高座上的帝王含笑開口喚出他的名字:“靳南衣。”
“臣在。”陰寡月一撩衣袍再度跪地,本痠痛的膝蓋再度接觸金殿的地板,他暗自痛了一下。
“我記得狀元今年十七是嗎?”
寡月覺得自己冷汗都冒出來了,難道真被顧九說中了?
“臣剛過了十七……”他顫聲打到,俊臉通紅,尤其是他察覺到右面有一道目光直直的朝他射來,讓他十分不自在。
卿夜闕佯摸著下巴,似是在沉思著什麼,接著說道:“朕記得蕭時女兒吏部蕭大人滿了十八,還沒有婚配吧……”
“臣!”陰寡月陡然抬高聲音喚了一句,“……”
眾人都驚愕又不解地望向他,被他打斷話的夜帝也面露不悅。
陰寡月額頭已冒出細細的汗水,嘴唇也有一瞬的泛白,他竟然打斷了聖上的話,可是他猜到聖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