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凌霄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末了一個宮中女官上前來道:“這位大人,這皇后娘娘不是不給人啊,這女官太子若是要要了去,也好歹要請示一些皇后娘娘或者幾位尚宮啊,況且這司大人還是個犯事的……”
那女官如此一說,郎凌霄臉上的神情稍稍鬆弛了些兒,無論著司幽凰是不是太子的人,反正在外人看來司幽凰是她的隨侍女官!
她大雍太子妃,晉候府嫡女,想懲治一個女官都不行了嗎?
葉良娣小產,即便卿灝懷疑過她,不也是不敢動她嗎?不過是一個女官罷了,就算是同他的近身侍衛一般的高手,死了也不足為奇。
她可以不要她死……她只要她吃點苦頭,如是而已……
“太子若是要帶走人,自會找本宮來要,況且這女子還在有罪在身,不得離開笞房,便是過幾日太子回宮了,再同本宮要人吧!”說著太子妃一拂衣袖,同身後的兩位女官吩咐道,“將司幽凰押入笞房,任何人不得再見。”
“是,娘娘。”兩位女官上前,後頭還跟著幾位掌燈的宮女。
郎凌霄凝視一眼湮魅影,冷聲道:“你還不退下嗎?”
湮魅影自接替了孤蘇鬱的位置後,辦事從未這麼躊躇過。太子若是在行宮別院還好說,他再去覆命便是!可是太子不在長安啊!若是拖到太子回長安,真鬧出什麼事情來,不就是讓他以死謝罪了嗎?
湮魅影鳳眸裡閃過一絲惶恐,在太子妃的催促之下,他不得不暫時離開笞房。
末了,他離開後,便瞧見郎凌霄率著一眾宮人進了笞房。
湮魅影意識到司幽凰少不了要受刑,他命人盯著笞房,然後立馬給太子手書一份。
宮中的訊息傳得很快,很快便有小太監朝宮中某處匆匆忙忙而去。
月輝散華,圓形木窗,鏤空合歡花雕,一身靛青的錦衣美人站在書案前,手中握著一隻溫順的白鴿,白鴿纖細的小腿上綁著一支細小的竹管。
他白皙修長的手指耐心地解開,託著鴿子的手一送松,那鴿子從圓形窗子飛出,沒有振翅的聲音。
錦衣人將竹筒中的紙條取出,他一邊凝著紙條,一邊凝著一面牆上寬大的字畫。
待讀出信中所述後,他將那紙條扔入爐中。
太子去了臨安……
太子會去臨安做什麼,臨安王已死,駐守臨安之將士群龍無首,太子……好謀略……
若是夜帝二十年內身子無忌無病,太子……真的願意等二十年,再榮登九五嗎?
這便是宮廷,沒有親情可言,連子嗣都要防範的宮廷……
試問這玲瓏天下,有多少人等不及了,迫不及待,摩拳擦掌。
庭前一公公匆匆走過,穿過長廊直向此處而來。
那公公在房門外頓了一下,瞧了三下木門。
“進來。”屋內的人淡聲說道,他慵懶地把玩著手中的拂塵,雙腳已自行擱置在了書案上。
那公公凝視一眼錦衣人,弓著身子上前,煙意媚行之色,於那人耳畔一陣耳語。
只見那錦衣人本平靜慵懶的眼眸裡,突燃起一陣慍惱。
妖嬈的鳳眼輕動一瞬,薄唇微抿。
要救,已何種身份去救?
他們之中任何一人都還不能暴露……
真的要這麼早亮出底牌嗎?
“去找汪總管領賞……”錦衣人淡淡道,眸色複雜無比。
那公公道了謝,作揖退下了。
錦衣美人響指一彈,一個黑衣蒙面人出現在門前。
“司嶽人沒能進宮?”那人笑問道。
“司大人傳信太子請了湮大人來,沒能進來。”黑衣人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