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輸給了我,要留在這裡給聖上賣命,其實我覺得上蒼是很明智的,雲羅心思比我縝密,腦子裡頭有學問,在燕地潛伏了一年尚能全身而退,他是做官的料,我不是,所以……”
說來說去,還是那句:“主子,我跟著您混了!”
身後的三個黑衣屬下也跟著跪地。
寡月有些無可奈何,瞧著地上的四人,又瞧著雲羅他們,末了,他搖搖頭道:“你們可都想清楚了?”
高鄴等人欣喜的抬起頭來,“想清楚了,想的不能再清楚了!”
“到時候別讓我聽到後悔的話。”寡月勾唇道,末了轉身離去。
高鄴心裡樂呵,見主子們上了馬車,又墊著臉朝衛箕走過去,“那不是情急嗎?衛大爺可別介意。”
衛箕頭一偏,真想給他飛一把菜刀過去在去軒城的路上,高鄴可謂是討好巴結了衛箕一路。
衛箕只是感嘆,這人就是賤骨頭,好好的將軍不做,過來給他端洗腳水。
不過時至今日,還能和昔年相熟的人相處,他心裡覺得暖暖的幸福,即便主子失勢了,但是回首這些年,公子的身世清楚了,主子的仇怨也報了,該了的都了了,真的沒什麼可以在意的了,只是苦了主子這麼個實心眼……建康城離軒城並不遠,他們卻走了三日主要是見到風景好的地方,寡月就下令停下,然後大家一起賞景遊玩,對花對酒,有時候高鄴和蕭肅還去抓上兩隻山雞,顧九洗了再烤著吃。
這樣的日子尤其的輕鬆,可是她依舊能感受到那人淡淡的愁思,即便每當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看到的都是他的淺笑。
他似乎是比往昔更愛笑了,這讓她想到了曾經的南衣。
只是,這個樣子的陰寡月,她說不出好或者不好,無論他是怎樣她都是喜歡的,只是她想她還是希望他能一直都開開心心的,既然選擇了離開,也逼不得已的離開了,既然已無力挽回了,為何不開開心心的繼續下去?
他們是入了黃昏後回到軒城的,看著熟悉的城牆,還有屋瓦粉牆,亭臺樓閣,還有那一樓欲沖天的華胥樓,她又有些恍惚了…懷中的毋忘與衣闌趴在車窗處咿咿呀呀的叫喚著,旁人聽不懂,也許只有兩兄弟自己能懂。
華燈街肆,讓兩個孩子樂開了花,孩子大了,顧九有些招架不住了,初時的激動,到今日有些淡淡的乏味,可是心裡尤有滿足寡月體貼,立馬抱來了一個,因他身子又有不適,所以他那側的窗子並不是開啟的,所以兩孩子才巴著顧九,瞧顧九那側的窗子。
衣闌被爹爹抱過來了,心裡委屈,哇哇的想要哭,眼淚沒落下來,只見溫柔的爹爹已開啟了那側的窗子,他粉雕玉琢的小臉上立馬綻開了笑容。
“啊哈哈……”衣闌爽朗的笑,看著路邊的新奇玩意,黑白分明的大眼閃爍著奇異之光。
聽著衣闌笑了,那頭顧九懷裡的毋忘眉頭一皺,眼睛也朝衣闌那裡瞄去,難道是有什麼新奇的玩意?
小孩子嘛,總是覺得別人的都是好的…毋忘掙脫開顧九的懷抱,朝衣闌爬去,沒一會兒就拽住了寡月的袖子。
寡月反應過來望向毋忘,心裡一軟,順勢將毋忘攬在懷中。
“你……”顧九自是擔心寡月的身體。
寡月搖搖頭,他哪裡還是那麼弱的樣子,“沒事。”
抱自己的小崽子還是抱得起的。
兩個孩子在他面頰上“吧唧”一小口,寡月愣了半天,末了整張俊臉通紅。
他眉頭一皺,佯裝著惡狠狠地問:“誰教你們的,是見人就給香一個了嗎?”
顧九笑他此刻的認真樣子,這麼小如何懂得香一個是什麼意思?不過是對待他像對待美食一般……況且他哥兩也只對他和她這個樣子,別人即便是要也不給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