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滿府的人都高興壞了,衛箕衛簿寧遠大笑,這不就十幾天了,都得趕著準備了。
蕭肅因為要訓練新來的家丁,所以是最晚知道的,聽到了只道了句:“好啊,二月好,喜事取雙日,好事。”末了,他撓撓頭又道,“看來我得加緊訓練那些武丁了。”
小易笑著又想到一事,忙道:“我剛從禮部回來,聽到幾個禮官在說二月初九,璃王冠禮,這事爺回來了,我還要同爺商量一下,大夥都去忙吧,我去爺書房收拾一下,衛箕大哥,這爺婚前府宅佈置就交給你了……”
衛箕輕嗤:“去就去吧,囉嗦什麼,那紅綢早些日子前我就準備好了,放在東城府宅,今日我便和我哥,小易他們取來,至於婚服,主子是找宮裡司衣舍的女官大人縫製的!”
小易將書房的書籍,筆墨紙硯都整理好後,就聽見院子裡的行禮作揖聲,他料到是主子回來了。
小易開門迎主,卻見自家主子神色鬱郁。
他不解地喚了聲:“爺?……”
寡月緊抿薄唇,邁過門楹。
“爺,出什麼事了嗎?”小易不禁再問道。
寡月坐在書案前,小易奉上茶水來。
“謝相辭官了……”寡月輕嘆了一聲。
小易心裡“咯噔”一跳,明白主子為何事心煩了,這節骨眼上謝相辭官,不是好事,朝中相位空置,也不是好事。
小易明白身為家僕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主子能同他談心是他的福氣,卻也明白得寸進尺不好。他笑了笑道:“爺,今日去禮部,得到訊息了……”
果然寡月一聽“禮部”二字,鳳目以亮,端起茶水飲下,忙問道:“怎麼說?”他自是知曉去禮部當然是請旨的婚事。
“禮部判得二月十四,說雖不是最近的黃道吉日,但給爺時間準備,這日子宜嫁娶。”小易說道。
寡月點點頭,猶豫了會兒道:“你將這日子報給九兒,她若同意了就定在這天吧,若不行再去請。”
小易不置可否,主子連定個日子都要同媳婦商量,這叫他怎麼說呢?
小易想了想,又道:“爺,在禮部小易聽人說了兩件事,一件是二月初九璃王冠禮……所以小易來請示爺該送什麼禮。”
寡月頷首,沉思了片刻道:“禮品的事……我再同九兒商議一下……”
小易眼皮一翻想倒……
寡月俊臉一紅,意識到什麼,咳了兩聲,倒不是他何事都要同顧九商量,只是婚事是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事;至於璃王,顧九也是認得的,他們也算是故人,沒道理不告訴顧九……
當然這些想法小易不知。
“對了,爺,小易聽說禮部的蕭大人,就是蕭楨蕭大人,調到都察院去了。”
寡月眉眼一垂,道:“嗯,這個我聽下頭人說了。”
“那爺,小易去準備晚膳了。”
“去吧。”寡月伸手去拿書案前的書冊,末了,抬頭望著剛走至房門前的小易填了一句,“要衛箕多放些醋。”小易臉一紅,心道衛箕那廝這幾天都沒捨得放醋嗎?還是主子這幾日口味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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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王冠禮那日,在皇族家廟舉行。
當顧九再次見到璃王的時候,他三千青絲已高高束起,白玉高冠映襯得他絕美溫潤。
他身著緇衣,硃色帛錦,陽光之下,輪椅之上,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顧九與寡月將手中的禮品遞與一旁的青衣。
東堂處,卿夜闌目光落在一旁的寧王身上,他眼裡淡淡溫和,沉聲道:“寧王朕有話同你說,雲羅你帶寧王去前堂候著。”
卿沂不解地凝視著卿夜闌,只知這帝王有意支開他,他拱手躬身,淡淡地道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