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陰寡月說完,小易也知道主子說的是什麼。
“是,小易知道了,小易這就去。”小易騎馬揚長而去。
寡月對一旁的衛箕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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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月閣裡,顧九纏著陰寡月給她的新酒取名,寡月細細的品了兩次,才緩緩開口道:“浮生……”
他話音將落,顧九指間一滯,低垂的睫羽震顫了一瞬,心思就徘徊在面上,卻又不知該如何解釋。
掙扎了許久,她在心裡長嘆一聲。
也無需再解釋什麼了……
她相信寡月的清風皓月,她與洛浮生沒什麼,他也不過是隨口一提,提了的總比沒有提的好。提了,說明他真的不在乎了……
“就用這個吧。”顧九笑道。
她正說著,寡月一把抓住顧九的手,他灼熱的目凝著顧九,啟唇道:“九兒,我沒有你想象的大度……”
顧九心緊,不知寡月何出此言,難道他還是介意洛浮生與阿九的那一段?
所以他這才提起“浮生”二字?
“九兒……”少年將臉擱在她的胸口,他緊緊地摟著她的腰肢,“我找到殷叔了……”
“那……不是很好嗎?”顧九失神的說道,卻又在想何以他去了一趟天牢,殷叔就找到了?
許久,那少年才緩緩道:“他是孤蘇鬱的父親……”
懷中女子震顫一瞬,久久不曾開口……
她似乎懂了,寡月的難受。
半晌,她緊緊地摟住寡月的頭,她知道他的心疼,他怨著孤蘇鬱奪走了他太多的東西……
卿夜闌憐惜孤蘇鬱的才,不捨得除之後快;況孤蘇鬱是殷離人的骨肉,便與寡月形同義兄了……
然而陰寡月對於孤蘇鬱的恨都是因她而起……
也許他贊同卿夜闌,更憐殷離人晚來與子重逢,可他做不到不去恨。
都是因為她。
“寡月……我不會離開你。”顧九覺得說太多,都抵不上一句不會離開,道盡她此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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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兒,明日我們要隨聖上面見靳公,講清楚當年一切。”寡月緩緩地推開顧九笑道。也許是方才用了些酒,他有些薄醉了。
“因為陰家的事,還有助表兄登極的事常掛於心,所以我那時才忽略了南衣的事情。如你所言,世上絕沒有平白無故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今日孤蘇鬱也認了自己的阿姊,他們兩個長得一模一樣……”
顧九隱隱聽懂了寡月的意思,他說南衣與他絕對是親兄弟,只是這事情要當面問鄭裕安還有靳公。
“你,打算怎麼做?”顧九凝著寡月說道。
寡月抬眼望著顧九道:“你也很疑惑吧?我也很困惑……我想請衛箕去請鄭姨娘今夜到安陵王府去,我想在明日之前,問清楚一些事情……”
顧九凝著寡月,神情複雜。把寡月的話過了一道,才意識到,寡月興許是想保鄭姨娘一命,若是真是偷天換日之舉,先告知陰寡月,也比明日告知聖上要強!
顧九點點頭,斟酌了一下才道:“那我去將衛箕喚來。”
等衛箕領命退下,寡月從座椅上站起同顧九道:“九兒,隨我回府吧。”
說好了嫁過去再去卿夜闌分給他的府邸的,今日就破例了。
一想到要攤牌,顧九覺得手心都是一層汗。
陰寡月的事情靳公府肯定都已經聽說了,靳公長子一脈,是血脈盡斷了,也不知靳公老人家心裡作何感受……他一定恨透了寡月的欺瞞,想到這裡顧九覺得心裡不好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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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鄭姨娘坐著轎子來了。
陰寡月選的位置在府裡新建起的祠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