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步入書房內間,果然看到方令天坐於桌案之上批閱檔案。許海風不敢多看,拜道:“見過義父。”
“嗯,起來。”方令天放下手中卷宗,站了起來,眼睛看向蔣孔明。
蔣孔明向他微微一躬,隨後便自得自樂地扇起羽扇,臉上則浮現出一副高深莫測的笑容。
方令天看不透他的深淺,眼中暴起一團異光,道:“這位就是風兒所言的蔣軍師了吧,果然是一代人傑。”
蔣孔明從容地行了一禮,道:“多謝尚書大人誇獎,學生只是略盡本份而已。”
方令天微微點頭,也不再言語,事實上,許海風並不希望蔣孔明這個智囊拋頭露面,但方令天卻提出要見他一面,只好帶他前來。
“各位請坐。”能在書房得到如此禮遇的,實不多見。
許海風等謝過之後,分別坐好,唯獨秦勇左看看,右看看,一時間不知坐到哪裡才好。對於他這副體格來說,書房中的椅子確實是小了點。最後,他乾脆一屁股坐到地上,嘴巴里不住嘀咕:“這下軍師總不會說我破壞公物了吧。”
許海風正要責罵,卻見方令天搖了搖手,看著秦勇的目光充滿了讚賞之色,顯然並無見怪之意:“那麼秦勇士下次來,老夫就特意為你準備一張椅子就是。”言畢,又對許海風道:“如此虎將,理當好生相侍,不可怠慢了。”
怎麼與方令德都是同一個口吻啊,真不愧是親生兄弟,許海風唯唯諾諾,心道保證虛心接受,累教不改。
“風兒,此次老夫尋你,是為了出使匈奴一事。”方令天言歸正傳。
許海風的眼光飄了蔣孔明一下,心道這傢伙還真有些本領,竟然猜到了此行的目的,然而嘴上自然而然的應道:“請義父吩咐。”
方令天拿過桌上的卷宗,道:“閔治堂和古道髯這二個老兒屢次向皇上推薦由程英豪擔任出使匈奴的大使,但自從風兒你在殿試上大顯神威之後,他們便絕口不提。而皇上也終於下定了決心,封你為副將,率領黑旗軍三千人眾,出使匈奴。”
聽到再次升官的訊息,許海風眉開眼笑,突然想到一事,問道:“義父,副將不是可以統轄一萬人馬的麼?怎麼孩兒還是三千啊?”
方令天搖頭道:“不學無術,出使匈奴又不是打仗,要那麼多人幹什麼?等你回來之後,我再讓你組建新軍。”
許海風老臉難得一紅,道:“是,孩兒曉得了。”
“你此行還有一個目的,就是送親。”
“送親?”許海風側頭向蔣孔明眨了二下眼,意思是你怎麼沒有算出來還要送親啊。
蔣孔明二眼向上一番,這種沒頭沒腦,無根無據的東西,除非是神仙才能算的出來。
“不錯,小公主今年已滿十六,匈奴可汗冒頓單于遣使者求親,皇上為了二國的安定繁榮,已經答應了婚事。”方令天嘆了口氣,語氣沉重地道。
“嗯?”許海風一怔,小心翼翼地問道:“義父,如果我沒有記錯,冒頓單于今年辦的似乎是六十大壽吧。”
方令天沉著臉,點了點頭,並不答話。
許海風不敢再問,他知道這是一樁政治聯姻,只是犧牲的卻是大漢的一位小公主。
“匈奴是當世第一軍事強國,而我大漢今年才剛剛擊敗愷撒人,元氣未復,不宜再次開戰,也只好如此了。”方令天似乎是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向許海風解釋著什麼。
“是,孩兒明白了。”許海風亦是沉默不語。
書房中陷入了一陣壓抑的沉悶,片刻之後,方令天又道:“風兒,今晚就是閔治堂的五十壽宴,他派人送來請帖,但老夫不想見他,你就帶著盈兒替老夫走一遭吧。”
“盈兒小姐?”許海風驚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