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井下石了。
旁邊的眾位將領人人面帶憂色,此時絕對不是強攻之時,但冒頓顯然正在氣頭之上。誰去相勸,只怕那股子晦氣就要落到了自己地頭上。
“單于,不可……”
哈瘡密刺連忙勸阻道,這裡,怕是也唯有他才有這個資格了。
迎著冒頓暴怒的目光,哈密刺道:“前有堅城,後有追兵,我們糧草不足,士氣低糜,不能開戰。”
冒頓一怔,深深地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這番道理他自然明白的很,做為統兵大將出身地冒頓,若是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那他也沒有資格去繼承單于之位了。
只是,自從他登基以來二十年間,已經很少有人會光明正大的違逆他的話了。
曾志宏如此不將他放在眼中,又怎能不讓他暴跳如雷呢。
但他終究還是一位知進退的梟雄,沉吟片刻,終於不甘心的道:“繞城而過。走……”
他策馬奔行了幾步,突然勒馬回首,對著城牆之上的曾志宏,喃喃地道:“看著吧。你會有怎麼樣地下場。”
烈馬怒嘶,軍容鼎盛。
同樣的一望無際的大軍,列陣於滄州城前。
在這隻軍隊地中營之上,高高地飄蕩著,是黑旗軍的血色大旗。
城頭上,曾志宏神色平淡,他對著身邊一位年輕漢子道:“克韋,為父交代的話,你可曾都記住了?”
曾克韋抬起了頭,在老父的注視下重重點了下去。他的雙目之中有著深深的眷戀,那是一種對於親情無法割斷的不捨。
讀懂了曾克韋眼中的含意,曾志宏輕嘆一聲。他拍了拍長子的肩膀,道:“克韋,以後曾家可就要靠你了,不要讓為父失望才好。”
哽咽著無法說出任何話來,曾克韋只是重重的點著頭。
城門大開。一騎緩緩馳出,向著黑旗軍大營地方向而去。
“是他……”
許海風意外地驚呼了一聲。
身邊的林家徽識相地應了句:“主公,您認得他?”
“他就是滄州城知府曾志宏。”
“是這個畜生……李冠英突然火發衝冠。他握緊了手中刀把,就要衝上前去。
“剃將軍,你要做什麼?”
不悅的語氣傳了他地耳中,李冠英勉強收住韁繩,他回首道;“主公,此人臨陣叛敵,又殘殺忠良之後。這等人又如何能留。”
“我知道,不過,我已經說過了。凡是棄暗投明者,一概既往不咎。”
李冠英狠狠地一甩馬韁,雖然此時忿忿不平,但他已經沒有了違背許海風的意思。
“曾大人……”許海風上前見禮。
“許統領,真是想不到,接收本城的,竟然是你。”
“是啊,真是多年不見,可惜……陳信宏陳將軍已經不在了。”許海風淡淡的說了一句。
然而,讓他驚訝的是,曾志宏地臉上,卻是不見半分波動,他的目光清澈,更是心胸坦蕩。
曾志宏微微抱拳,道:“許統領,滄州城已然大開,就請接收了吧。”
他哈哈一笑,目光在眾人的面上掃過,看了眼整齊地佇列,他彷彿放下了一件心事,就此轉身拍馬而去。
曾府後院,一個不起眼的小屋,曾志宏提著一壺濁酒,踏了進來。
小屋之中,只有一個靈桌,一把椅子。
靈桌之上,擺著二個牌位。
曾志宏上前,輕輕地撫過了其中一個,嘆道:“陳老弟啊陳老弟,我們終於贏了。”
他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迷茫:“許海風,也罷……他始終是一個漢人,只要是漢人,那就成了。”
他倒了一杯酒,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