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茉停了停,雙眸微微動了動,繼續說道:“言語能夠做很多事情,用來勸慰別人,用來介紹自己,用來詢問知識,用來互相咒怨,用來……理解彼此。”
花清茉不知道自己能否說動白紫簫,但是這些話,是她此刻最想說的。她想讓白紫簫知道,有些話必須說出口,否則旁人永遠不會理解你。即使是善意,也很有可能會被曲解成惡意。
而白紫簫,一直都是這麼被人曲解。
“本督主不需要任何人來理解什麼。”白紫簫看著花清茉,聲音冷漠的如同第一次在雪中初遇一般。似乎從開始,到如今,他都沒有一絲的變化。抬起手,白紫簫的手指從花清茉的耳側滑了下去。他捻起花清茉的一縷髮絲,讓它自然的滑落,直至從他手中完全落下。
隨即,白紫簫再次握緊花清茉的手,帶著她向前。
“金宮共有六個出口,如今我們已經去其中的四個看過,其他的兩個通道必然也是相同的景象。”白紫簫突然開口,和花清茉說起來金宮的情況。他雖然不需要任何人來理解什麼,但是看著花清茉這樣不安,他終究還是軟下了心腸。
這世間,他唯一下不了手的人便是花清茉。
唯一不能負的人,也是她。
“如今想要回去,只能去天元殿。”
“天元殿?”花清茉有些詫異,隨後憶起他們先前看到有血魂花的房間。
天元在圍棋棋盤上的位置乃是正中之位,象徵北極星,代表的便是金宮之主。剛才在血魂花的房間看到了赤金雕龍紋寶座,那樣的東西,無論在何處都只有一件,象徵著地位的獨一無二。所以,白紫簫所說的天元殿,應該就是他們先前去的房間。
“那裡能夠出去?”花清茉有些詫異,天元殿中的一切都能盡覽眼前,她著實沒有看出那裡有什麼可以離開的通道。若是有可能,那應該是在上方,只是……
此時,花清茉不禁抬頭望著上方。金宮的屋頂之上都是壁畫,與天元殿中如出一轍,畫的都是人物。只是,金宮的屋頂以金瓦所造,他們真的能夠從那兒出去嗎?
“紫簫,茉兒信你,但是真的無法理解你。”花清茉沉默了半響之後,聲音之中滿是沉寂以及無奈。她知道白紫簫對自己很是寵愛,也相信他是喜歡自己的,這些從兩個人之間的點點滴滴就能看清。只是,她在白紫簫的心中,卻又走不進他的心裡。
明明互相喜歡,可是她知道,他們之間終究隔了一層薄紗。而這點距離,從一定意義上來說,便是天涯海角的遼闊以及長遠。
“是嗎?”聽到花清茉的話,白紫簫只是冷冷的說了兩個字,語氣淡淡的。兩人往回行走,在過到一個拐彎之時,那些西樓蘭人的聲音傳來過來。
“快走。”
“快走,沙石淹過來了。”
“黃金不要了,快丟下跑,命最重要。”說的是樓蘭語,花清茉聽不懂。但是白紫簫,卻心知肚明。他看了看傳來聲音的方向,隨即不著痕跡的帶著花清茉拐向另外的通道,遠離那些西樓蘭人。
他的棋局,不能讓這些礙事之人打擾。否則,他計劃了這麼久的事情,很有可能前功盡棄。
金宮的通道像是不停打結的絲線一般,繚繞的讓人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每個通道似乎都是一樣的。其實,這也是金宮建造者的心意,他也不想有人覬覦他的金宮,所以才會將金宮打造成如此特別。
不過這些對於白紫簫似乎就像是孩童的玩具,完全沒有放在眼中,他只是向前,沒有一絲猶豫的向前。好像,這金宮他已經走了千遍萬遍一般。
終於,花清茉看到了熟悉的拱形門洞,天元殿近在眼前。
與此同時,身後傳來了那些西樓蘭人的聲音。
“快點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