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司徒信的話,那名叫清偃的男子站了起來。他穿著一身月白色錦袍,袍上以銀線密織繡出一道道繁複華麗的流雲紋。隨著他的動作,雲紋浮動,粼粼光芒猶如月華照水一般,淡雅高貴。他的腰間佩戴著一塊四方雕鳳紋玉佩,光澤溫潤。只是他的面容卻不如他那恰似藍天白雲一般的出眾氣質,只是尋常,連清俊都談不上。
“啟稟王爺,十日後會有一場十年難得一見的大霧,從前一夜子時到翌日午時,大概有六個時辰的時間,霧都無法散開。”清偃開口,聲音溫淡如玉石敲擊一般好聽。
如此言語讓司徒信不禁一笑,他望著清偃平淡而又沉穩如浩瀚穹宇的面容,語氣深長:“這就是你讓本王在那時出兵的理由,剛好打到恆河岸邊,剛好面臨這場大霧,清偃你倒是將一切都算計好了。”
“清偃只是想要王爺旗開得勝而已,這一戰王爺勝則天下得,王爺敗則天下失。”溫潤的語氣依舊不變,清偃望著司徒信,唇角有著薄輕如水的笑容。
“本王自然知道這一戰的重要性,司徒宣的江山,本王要定了。”司徒信轉頭,目光望著身後屏風撐起的華朝疆域圖,眼眸之中滿是野心燃燒起來的火焰。
是男人,便要做那天下之主,登九州之尊,俯視天下。
望著司徒信的背影,清偃只是笑,笑的溫淺,笑的薄涼,笑的深遠。他拱手行了一禮,聲音溫清如風,卻又彷彿冬日裡的寒風一般,涼淡懾人。
“清偃在這兒祝王爺登九五之位,手掌天下。”
——————————
營帳之中,花清茉坐在貴妃榻上,翻看著新送來的奏摺,目光幽暗至極。她可以確定這些奏摺是白紫簫讓人送過來的,意圖很明顯,讓她自己下判斷。只是,這倒是難倒了花清茉,她當真有些矛盾,不知該如何是好?
沉思之際,貓兒走了進來,單膝跪在她的面前,聲音冷漠卻又恭敬至極:“少主,貓兒已經將司徒袖月送到了梁王大營之中,想必現在她已經與梁王父女團聚了。”
“嗯!”花清茉點了點頭,目光依舊注視著手中的奏摺。很快,她抬起雙眸,目光凝視著貓兒,出聲吩咐:“貓兒,你去見溪風,流軒,流璟以及流傾叫進來。”
“是,少主。”貓兒立刻站了起來,走出了營帳。不出片刻,溪風流軒四人便進了營帳之中。
“參見少主!”溪風跪下行禮。
“參見夫人!”流軒三人跪下行禮。
花清茉聽到這聲音,立刻點了點頭,道:“都先起來。”
“是,少主。”
“是,夫人。”
待四人起來之後,花清茉首先看向溪風,出聲詢問:“溪風,我讓你在這周圍向百姓大廳,可有什麼異樣的事情?”
“啟稟少主,據百姓所說,這恆河岸邊並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不過十日之後,便是每隔十年一次的濃霧之日,聽說要持續六七個小時才能散去。溪風覺得這大霧或許會被人利用,便仔細向恆河岸邊的百姓大廳,這大霧是從前一夜的子時一直持續到第二日午時時刻。”溪風恭敬的回答,清俊的臉龐之上有著一絲的凝重。他望著花清茉,出聲詢問:“少主,是猜想到有所不對,才讓屬下去調差的嗎?”
“嗯!總覺得梁王造反的時間很有趣,所以便留了個心眼,沒想到造反的日子,到恆河的日子都是算計好的,看來梁王軍營之中有個極為熟悉天文地理的人。”花清茉合上手中的奏摺,手慢慢移到臉頰,伸手挑起鬢角的一縷髮絲,手不停的捲起,鬆開。她的目光此時看起來極為的深遠綿長,就像是能夠照入光芒,卻又深不見底的山洞一般。
過了片刻,花清茉再次抬眸,目光看起來極為的清亮透明。她望著流軒,聲音溫淡:“流軒,傳我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