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血魂花解毒時,文景必然會從中作梗。他猜得到,文景會讓花清茉與他一樣,身中血魂花毒,他知道文景想要看自己如何選擇。
而他選擇花清茉生,他死。
當然,這一選擇,便是局。
故意的局。
從他與清茉洞房之後,他便想著,將清茉推到華朝最高的位置,為的就是他在解血魂花毒的時候,無人可以傷害到她。但是後來,他的身世揭曉,逍遙國的動盪,這一切,雖然讓白紫簫意外,但是他卻不動聲色的將這兩國納入自己的局中。
為了清茉,他用了比當初幾倍的心思,將華朝、臨月以及逍遙三國合一,給了清茉一個無上尊貴的位置。
而這之後,便是金宮分離的那場戲。
他死在清茉面前,沒有預兆,也沒有理由。他這樣做,便是為了讓文景替自己向清茉解釋一切。
白紫簫為清茉做的事情除了他自己,文景是最清楚的。他瞞著清茉所有,用自己的命換了她的命。如此的行為,必然能讓文景這樣的人動容。
加上他很瞭解清茉,知道自己死在她面前後,她必然傷心欲絕,想要自盡。而面對這樣的清茉,文景必然會毫不保留的將一切說出。
如此一來,就算他真的無法逃出血魂花的死亡,清茉必然也是永生難忘於他。就算那些喜歡她的人一生守護,她也難以忘卻白紫簫為她的種種,不會靠向任何一人。
而此點,也是書雲箋佩服白紫簫的地方。
那些守護花清茉的男子都是白紫簫故意挑選的人,每個都是人中之龍,世間少有,對於清茉也是痴情難忘。
若是白紫簫救了清茉之後,與她度過最後的時間死去。清茉當時定然會傷心欲絕,但是時間長遠下去,她一個女子終究會覺得累,加上身邊有那麼多痴心相待之人,她就算再愛白紫簫,再難忘白紫簫,也會有依靠他人的可能。
但是白紫簫,對著花清茉隱瞞一切,無怨無悔的死在她的面前。而在她絕望之際,文景又來解釋一切,這無疑是在清茉鮮血淋漓的心口補上了一道最深刻的傷口。
她這一生,已經全部在白紫簫的手中。即使死了,也逃離不了。
這之後,便是誘以文景,說出解血魂花的方法。書雲箋雖然未曾親眼見到,但是以文景的心思,白紫簫必然是演了一場無可挑剔的絕世好戲,否則不可能打動那人的心。
而對於這解毒的法子,白紫簫竟然也猜到了分毫,所以他才會修書天垣,讓自己來樓蘭古城。他很清楚,在經歷那樣的傷害之後,能夠保住他性命的只有自己。
華朝、臨月、逍遙、清茉、文景、甚至自己,所有的人都是白紫簫局中的棋子。
而他,將所有的棋子都掌控的恰到好處。
盡其所能。
想要算計白紫簫……怎麼可能?
所有人都只是他,算計的棋子。
唇角泛起一絲妖冶的笑容,白紫簫漆黑的眼眸中掠過一抹幽暗的陰霾:“郡主謬讚了。”
他看了看周圍奇異的場景,唇角的笑意深不可測:“真正的書雲箋何時死的?”
白紫簫這話讓書雲箋神情一僵,她看著病床上絕世風華的男子,背後不禁有些發涼。
竟然這麼快便猜到此種事情,這男人太恐怖了。
“我自小便是書雲箋。”書雲箋淡淡的回了一句,隨後她的唇微微抿了抿,思慮了片刻之後,還是開了口:“關於清茉,你可知道她的來歷?”
“與你、與雲千夢來此一處,她曾經的名字喚作清寧。”
白紫簫的這一回答,讓書雲箋沉默下來。她當真沒有想到,這男人竟然將她們的來歷推算的一清二楚。
雲千夢她並不清楚,不過她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