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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將軍兒子之口,而另一位的父親則是個非黨的教授。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一柄錘鍊了忠誠、反叛和仇恨的劍已在浪漫的理想修院中鑄成,劍身就是青年的血肉之軀,離它飛舞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我也被鑄進了劍身,而且迫不及待。

但我意識到我並不被信任是在一次作文課之後,我被叫到班主任面前,她用兩根手指拎起我的作文簿說:你爸爸不是共產黨員。

我從小學到中學都是認真唸書的孩子,成績也好,老師同學,兩者都有讚譽,就有些自命不凡。加上身材很高,學琴不成之後,籃球打得不錯,開始引人注目。家境自幼不錯,沒有衣食之憂,只有一些陽光下的浪漫和感嘆,真正是“少年不識愁滋味”。父母方面,以為他們都是當然的共產黨員,所以張老師的話不啻是晴天響雷。其實即使情形相同,換了別人也未必看得很重,當時迷亂我的,主要是我本身日益增長的虛榮心。

當年的四中,成績最好的並不一定是幹部子弟。他們可以驕人的,無非是常常聚集在一起議論不為外人所知的軍國大事,或者在外地度假之後騎回一輛出口或進口的腳踏車。尤其是週末的課後,班主任會當眾宣佈:幹部子弟同學留下開會。在其他同學紛紛退席時,他們會漫不經心地談笑坐下,以後又一臉莊嚴地走出教室。我在當時很羨慕他們,相比之下又自覺不弱,因此就更刺激我想成為他們中間的一個。這種在孩子們中間人為地製造隔閡的等級制度,無聊可笑,造成我長成後對四中的厭惡。它的害處也影響到這些幹部子弟,特別在他們家道變遷的時候。拋開這個不談,少年時的虛榮、膚淺本是常事,不為時代所限。等到年齡稍長,心智漸開,總會慢慢解脫,人也就成熟了,猶如拾到海灘上的空海螺,可供回憶然後一笑的。但在當時,我卻被過早地深深刺痛了。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我的青春回憶錄》第二章 降臨(6)

我的父母過去未同我談起這件事,造成我以為他們都是黨員的錯覺,本來很自然。一來我還小,二來也沒有遇到父母非要對子女表白的事情。如果這位張老師稍解少兒心理,即使非講不可,本來也應該事先同我父母商量一下,但她卻沒有這樣做。

張老師是每天都見的,我記不住她眼鏡後面的眼睛。她從來不大笑,表情永遠同時透出兩重意思:責備和原諒。她的年齡不詳,說她三十五歲或五十五歲都可,只是想不出她曾是少女。她的習慣之一是隨身帶一個小筆記本,和人談話時開啟來看一眼,又立即合上。另外就是在她認為你錯了而你還想爭辯時給你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你就不得不閉上了嘴。她幾乎不教課,是專職的班主任。我們對她的瞭解僅僅是:一九五七年“反右”時“火線入黨”,丈夫是軍隊裡挺大的官。

她對我說:“你爸爸不是共產黨員。但是,你不要背家庭包袱。你學習努力,成績也好。但是,不要驕傲。注意克服小資產階級動搖性。領導上還是信任你的。”

在那個年代,“家庭包袱”是父母有政治問題的委婉說法。說不要驕傲就是說你驕傲而她對你不滿意。說還信任你就是你有理由不被信任。這一切,耳熟能詳。而我在她意味深長的微笑之前,甚至沒有想到爭辯,甚至沒有想到問一問事實究竟是怎樣,只是用力地點頭。羞愧把我揉得粉碎,從她的手指縫中沙一樣地流下來。我唯一想到的是怎樣重獲她的信任,甚至對她最後拍了拍我的肩膀感激莫名。我匆匆取回作文簿,在沒人的地方撕掉了整篇作文。我的虛榮心甚至不止是虛榮心的什麼,像遇到利刃的骨刺,加倍地瘋長起來。張老師知道這個。

為這件事,張老師去了我家一次。她和母親的談話顯然不愉快。她臨走說:那就這樣。母親淡淡地點了點頭。之後,母親平靜地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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