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甩開他的鉗制,卻突地發現他的掌心一點也不暖,愣了下,緩緩垂放雙手,輕觸他的胸膛,再探向水溫,接著急罵,“水都涼了,你還泡在水裡?!”
他四兩拔千斤的把錯推到她身上。“誰要你去那麼久?我本來是要找你一道共浴的。”
“我?”又是她的錯?她氣得跳腳。“放開我啦!我要拿紗巾。”
尹子蓮這才鬆開手,紅袖趕緊到花架上連抽三條大紗巾。
回頭她便往他肩上一披。“快起來,別再泡了。”
“……我要是站起來,你可不準跑。”
“我哪兒都不去!快上來!”她急吼。
她的性情本就急躁,從小喜歡跟爹爹上山下海,玩得像個野孩子。入尹府之前,爹爹對她三令五申,她才逼自己收斂,最後則是被他潛移默化,強迫自己必須要端莊嫻淑別丟他的臉,可實際上,她的本性依舊鏤在骨子裡,只要一急,所有的禮教便瞬間拋諸腦後。
尹子蓮緩緩站起身,跨出浴桶之外,沒有虎背熊腰,更不見虯結肌理,然而他身長迥拔,骨肉勻稱,寬肩窄腰,翹臀長腿,赤裸的軀體如白玉般纖美。
紅袖一時看傻眼,忘了捂眼,也抽不回目光。
不太一樣了呀……畢竟過了十年,他好似多長了一些肉,身子骨看起來也比以往硬實許多,不再透著慘青色。
突地,她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擒住,打橫抱起,在還沒來得及發出驚呼前,便已經被擱置在床,而逆光中的他,被陰影勾勒得俊魅不似人間物,一雙勾魂眼彷彿能定住她的魂魄。
“我被你看光了,難道你不覺得自己也應該要同等回報?”
“……”紅袖說不出話,感覺他赤裸的身子緊貼在自個兒身上,那是股異樣的重量,教她羞澀不語。
“你得要為我負責的,還記得吧?”他輕解她的環扣,動作緩慢,好似將此舉當成一種樂趣,像是在拆一份大禮,壓根不躁進。
“爺兒,你要做什麼?”她急忙抓住他的手。
“你說呢?”看著她羞紅的粉顏,他笑得壞心眼。
“可,可這事不是要等到成親之後……”
先前經過他的特訓,她當然知道兩人躺在床上要做什麼,她不驚不懼,只是分外羞怯。
“你何時見我遵守禮教了?”他一哼,拉開她的手,繼續解環扣。
紅袖沒轍地閉上眼。“爺兒是以為佔有我清白往後我便哪兒都不能去了?”
尹子蓮一頓,沒料到她一旦開竅,竟是百理皆通。“聰明的袖兒,你何時這麼懂我了?”
“突然懂了。”先前她像是站在幕簾之後,對於情愛懵懂,但如今揭開幕簾,真切地感受他的好,呼應著她的心,教她茅塞頓開。
“很好。”他笑睇著她,卻見她探出手,輕撫他的胸膛,不禁微眯起眼,呼吸也加深。
“爺兒的身體比當年看見的還要美。”紅袖渾然不覺自己的動作有多挑逗,只是實話實說的輕觸著他不過份厚實但也不會太單薄的胸膛。
這樣的骨肉勻稱,才是她認為最美的。
“喔?”他褪去她的襖子,輕柔拉開深衣上的繫結,便見她粉色的抹胸,幾乎遮掩不了誘人的春光。
每年要替她裁新衣,她總是不肯,幾套衣衫她可以穿上好幾年,總等著穿不下再換新衫,可她的打扮總是得禮大方,不露半點春風誘人目光,然而她形於外的丰采依舊強烈地吸引人,她卻從不自知。
如今輕解她的衣衫,他才發現衣衫底的軀體竟是如此銷魂。
她的膚白細膩如絲,酥胸在粉色抹胸底下呼之欲出,不盈一握的柳腰底下是圓潤的臀,姣美的長腿,如畫般可人。
“突然,很想畫爺兒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