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眼身下還挺立著的物事便苦笑開來,隨手又將帳幔給扯了下來。
外頭丫頭聽到喊聲,忙將熱水提進去,春兒和冬兒今日守在外頭,她們一直沒聽到慧安叫人,心中就有些擔憂,如今也跟著進了屋。
春兒瞧了眼那垂落的幔帳,只那床下慧安的紅色繡花鞋和關元鶴的大方皂靴胡亂地扔著,床沿兒上還掛著一件撕裂的衣裳,被垂下的帳幔擋住,半掉在那裡,叫人瞧著只覺無限旖旎,而透過帳幔卻響起男人溫柔的說話聲和隱約的調笑聲。
春兒臉一紅,也不敢再瞧了,拽著冬兒一溜煙兒地便進了淨房。待水備好,關元鶴才不再逗弄慧安,替她將衣裳拉好,慧安這才跳下床逃命一般進了淨房。
關元鶴聽到屋中響起水聲,又躺在床上舒了兩口氣,這才笑著從另一邊也進了淨房,揮退要上前伺候的丫頭,自行解了衣裳泡進水中,閉著眼睛回味著,待身上的躁意下去,這才睜開眼睛問道:“方才什麼事?”
方才兩人在床上,慧安許是緊張,怕是沒聽到,但關元鶴卻聽到了外頭的動靜。院子裡有一陣的喧囂,過了好一會兒才安寧下來。當時他正拉下慧安的肚兜,心中雖不悅,卻也沒工夫搭理和計較,如今問起此事目光便銳利了起來。瞪向那淨房邊上站著的丫頭,面色黑沉得嚇人。
伺候在淨房的正是綠蕊和紅鸞,紅鸞察覺到關元鶴盯來的目光,不覺嚇得身子一抖,忙噗通一聲跪下,半晌也沒能說出話來。那綠蕊見狀,卻咬了咬唇,握了握手,跪下道:“是梅院雲姑娘身邊伺候的大丫頭翠煙來了,說是雲姑娘不知怎地突然吐得不行,暈了過去,很是不好,下人們都慌了,想……想請爺過去看看……”
綠蕊的聲音隨著關元鶴盯過去的目光顫抖起來,關元鶴聽了她的話,嘴角卻掠過一絲冷意來,沉著臉沒做聲。
那綠蕊不聽他說話,心中也不知他所想,兩手握了握,心思快速轉動著。爺對雲姑娘那般好,平日生怕府中人委屈了一絲半點……每次回來都先問過雲姑娘好不好,還常令關興往梅院送東西。那回三姑娘的貓抓傷了雲姑娘,爺當即就捏死了那貓,嚇得三姑娘大病了一場,爺對別人卻沒這份心,也沒這般耐性……她想著便又道:“後來奶奶的陪房方嬤嬤回了院子,說今兒是奶奶和爺的洞房夜,便是有天大的事兒也不能擾了主子,洞房更是耽擱不得,這便叫奴婢們送走了翠煙。”
關元鶴聞言卻挑著眉瞧了綠蕊兩眼,問道:“你不是侯府的陪房丫頭?”
關元鶴性子古怪,平日裡甚少叫她們這些丫頭近身,都是小廝和長隨伺候著,綠蕊雖是棋風院的大丫頭,但是也只是擔著虛名,別說是關元鶴的臥室,便是書房都是沒進來過的。如今府中有了女眷,小廝們自是不能再用了,綠蕊這才得以在跟前伺候,所以今兒便有些興奮和激動。只她沒想著自己在棋風院伺候了一年,關元鶴竟還不認得她,她的心就有些苦澀,聞言一愣,這才道:“奴婢……奴婢不是。”
關元鶴聞言又盯著綠蕊瞧了一眼,認出是方才進屋伺候的那個丫頭,他的目光便瞬間如刀子般凜冽了起來。他方才便覺這丫頭沒規矩得很,不經喚就自行進了屋,本想著是慧安的陪房,而今日又是兩人的洞房花燭夜,怕惹得慧安不高興,這才壓住了火氣,如今聽聞是自己府上的丫頭,心中便閃過一絲瞭然來,瞧著那丫頭的目光又多了幾分刻骨的厭惡和鄙夷來。
只如今這院子中多了主母,他若越過慧安直接發作了這丫頭,卻是對慧安不敬了,故而他勉強壓下火氣,卻冷聲喝道:“滾出去!”
綠蕊不知關元鶴怎就突然惱了,聽他那聲音如刀子一般,直嚇得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