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爺面色凝重地道:“你說金家父女接到的信柬上,落有四隻禽爪圖形?”
劍心道:“是的。”
關爺道:“知道四隻禽爪的含義麼?”
“不知。”
“這四隻禽爪代表著四個人,四十年前人稱歧山四凶禽,這四人武功獨特,出道時已近中年,行蹤詭秘,出手狠辣。動輒殺人,殺人時,當胸一爪,摘出心臟,手段殘酷,令人髮指。他四人縱橫江湖,從未遇到對手,黑白兩道,畏之如虎,他們嗜殺成性,常常不問青紅皂白,想殺就殺,對正道人士更是恨之入骨。只要被他們遇到,決無活口,於是各大門派之首腦人物,於少林寺集中商談對付之策,結果,與會人物在返回時,先後遭到毒手。這本是轟動江湖的大事,但各派為維護聲譽,只好秘而不宣,因此江湖上知道的人極少。正當四凶禽橫行無忌之時,突然間銷聲匿跡,彷彿這四人一夜之間便消失了。從此,江湖上再未見他們的蹤跡,這才使各大門派喘了口氣。於是,江湖上流言紛紛,有的說四凶禽被一世外高人除去,有的說四凶禽意見不合,自相殘殺而亡。有的說四凶禽因練的功夫特別陰狠,走火入魔成了廢人,時間漸漸長了,江湖人便把他們忘個一於二淨。沒想到三十年後的今天,居然又出現了他們的印記,這倒叫人費猜疑了。”
舒萍道:“會不會是別人冒他們的兇名唬人呢?”
關爺道:“金家父女在亂葬崗受蒙面人襲擊,以少林遊方高憎仁心大師的武功,居然不能救出金家母子,可見對方武功之高,若不是與四凶禽有關聯,又從哪裡鑽出來這樣一夥人?”
高威問:“四凶禽的武功,當世無人能敵麼?”
關爺道:“這四十年如果四凶禽是在苦修武功的話,這世上就怕沒有幾人能與之匹敵了。唉,江湖又將面臨浩劫,只怕從此不得安寧了,你們後生晚輩,可要勤下功夫啊!”
趙魁道:“只要有人教俺武功,俺就不怕什麼四凶禽五畜牲!”
李劍心道:“前輩說的是。我輩任重道遠,該痛下苦功,望前輩不吝指教!”
關爺道:“未來抗魔重任,只怕要落在你肩上了呢,老爺子這點玩藝,自然要傳給你們。自古邪不勝正、我這把老骨頭也還經得起摔打,少不了要和魔頭一較高低!”
李崇白讚道:“老驥伏櫪,志在千里’,關爺壯志不減當年,好生叫人欽佩。在下只恨當年不曾習武,這抗魔之舉,是半點幫不上忙,只怕還是各位的累贅呢!”
關爺道:“先生根骨本佳,只是未逢機緣。待老朽傳先生內功心法,祛病延年乃至自衛,還是可以做到的,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李崇白大喜,道:“如此甚好,只相年老愚鈍,不可教也!”
眾人俱皆歡喜,連夫人也笑得合不攏嘴。
接下來,趙魁講了自己的遭遇:
“俺家在山東陽穀縣,自幼愛習拳棒,有一年遇著個道人,傳了我半年功夫,後來道人避仇走了,俺只好自己練師傅教的那一套。十六歲那年,父母相繼病逝,俺只好到江湖上混飯,當過船工,扛過碼頭。因俺好打抱不平,常常打架鬧事,活兒幹不長。俺只好四處漂盪,東遊西走。二十歲那年,俺在安徽鳳陽打死了人,便逃到河南。一日在洛陽鬥一幫地頭蛇,俺被人家打傷,扔到野地喂狼,恰好少林仁心大師路過,把俺救活,還傳了一路羅漢棍。從此,俺就打造了這條熟銅棍,沒事時拿它當扁擔挑衣物,有事時拿它當兵器。丈著三十六式羅漢棍。倒也打敗過不少強盜賊人。後來俺又幹了幾年鏢師,在開封府飛鳳鏢局也幹過。李公子說的龍形劍金漢鬥前輩,俺就認識,不料今年俺走鏢回來,飛鳳鏢局變成了一堆土灰。俺無處可去,便流落到南京,四下打聽血洗飛鳳鏢局的兇手,可是什麼風聲也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