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我就不應該接受康教授的委託,他用風月寶鑑打動了我,使得我沒有深思熟慮,匆忙之間就做出了決定。而後,嚴風、池正剛和李葒這三個毫無野外生存經驗的年輕人加入,增加了這次探險的變數,而我卻絲毫也沒想到要改變計劃與方案。
是我,喪送了康家成的命,儘管他竊據同事謝子明的研究成果,甚至心狠手辣的將謝子明逼死,可這並不能夠成為解脫我的責任的理由。
而康教授的自殺讓我陣腳大亂,三個學生如今又自行其是,更讓我顧此失彼,疲於奔命。
嚴風的情緒是如此的失控,想來池正剛和李葒的精神狀態也好不到哪兒去,他們至今還沒有回來,我是不是應該報警?
我在賓館的門前徘徊著,想來想去只能報警!
我正要撥電話,電話卻響了起來,我拿起來接聽。
蘇幕遮?電話裡一個聽起來帶有幾分玩世不恭的聲音。
我皺了皺眉頭:哪位?
連我都聽不出來了?那邊嗤嗤的笑:我就知道你對我的安慰都他媽的虛情假義,人啊,還不都是一個樣兒!
嚴風?我大吃一驚:你在什麼地方給我打電話?
你抬頭,嚴風的聲音充滿了惡意的嘲弄:你抬頭就看到我了。
我猛抬頭,只見賓館那二十六層高的樓頂上,有一個小小的人影,他一隻腳踏在樓邊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我:哈哈哈,很意外吧,是不是?
嚴風,你要幹什麼?太危險,你快點下來……我急了,衝著賓館門前的保安喊了起來:快快快來人拉住他,上面有人要跳樓……
賓館的樓下霎時間圍了一群人,對著上面的嚴風指指點點。
嚴風,請你理智一點,你還年輕……我急忙的對著手機講著,希望能夠說服他回想轉意:而且康教授已經死了,他的許多研究資料,只能等你們幾個來挖掘了……你不會讓那麼寶貴的研究資料付諸東流吧?
寶貴?哈哈哈,嚴風冷聲怪笑:康老頭論文上的哪一個字,不是從別人那裡抄來的?我們就都替他抄過,那個人叫謝子明,這事兒誰不知道?
可這,構不成你輕生的理由啊。我苦勸他。
你不懂,嚴風居然老氣橫秋的教訓起我來:你什麼也不懂,康老頭那老東西,邪乎勁忒大,上一次我去他的家裡想拿風月寶鑑的鑰匙,被他發現,讓我當頭給了他一鐵啷頭,這事他還記著呢,他那人心眼特別小,他不肯放過我啊。
他已經死了,還怎麼不肯放過你?我不明白。
他死沒死我不知道,嚴風冷冰冰的說道:但是他那人活著的時候貪得無厭,名聲,金錢,地位,女人,他什麼也不放過,即使他死了,也不肯放手的,我還以為跟著這麼一個人怎麼也能沾到點便宜,現在才知道,跟著一個最會佔便宜的人,只能讓人家佔了你的便宜去,你自己是一點機會也不可能有的。
嚴風,你說康教授即使死了也不肯放開他的人世間的一切,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問他,試圖拖延時間,因為我看到賓館已經報了警,許多人正在奔向樓上去營救嚴風。
嚴風哈哈的笑了起來:蘇幕遮,你這人可真有意思,那個洞你不是也下去過的嗎?怎麼現在反倒問起我來了?
我是下去了,可是我在洞裡……只看到了賈寶玉和林黛玉的肉身。我靈機一動,希望能夠用這個話題打動起,激起他的興趣。
哈哈哈,嚴風怪笑起來:蘇幕遮,你還真敢胡扯。
我是說真的,嚴風。我誘勸他:如果你不信的話,不妨我帶你進洞裡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