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所承受的損害卻也是巨大的,內腑登時像是刀攪樣一陣激烈的疼痛,幾乎能讓普通人疼死過去的感覺也讓畢玄古銅色的臉龐變得一片蒼白,額上冷汗流瀉,猛然噴出一口淤血。強忍著慘重的傷勢,畢玄往橫移開,拖刀再次朝原隨雲疾掃。
畢玄深知剛才所施展的那一刀的力量是何等的強悍,能夠激發出那種天地般的雄厚力量,所犧牲的不只是更加深重的傷勢,更是以自身的生命力來激發而催動出的浩瀚力道,犧牲的是畢玄那強勁的生機。其威力更在全盛時期之上。
是故,他自己雖然也受了重傷,但卻也深信夜帝也絕不會比他好得了多少。
果然,透過重重水幕,畢玄清楚的看到原隨雲嘴角逸出的血水。刀勢毫無半點變化的朝原隨雲劈來,這種時刻所需要的是時間,原隨雲無法反映過來的時間,任何變化都已是無用,最直接的攻擊反而最是有效。畢玄犧牲自身生機便是為了求取這點取勝的機會,那會放過。
刀光輝映蒼穹。匹練般拉出雪亮地光華,猛然匯聚成樸素的一刀,再一展,刀光灑下,將原隨雲身形裹住。
劈下!
原隨雲兩隻手同時一起揮出,雙袖顫動飛揚。將刀身裹進漆黑濃墨般的袖影中,只聽‘錚’的一聲輕響,原隨雲身形一震,連退七步。畢玄卻飛了出去,凌空翻動身形落下,持刀凜然而立。
原隨雲悶哼一聲,擦去嘴角血絲,冷笑道:“好。果然厲害,到此地步還能激發出如此力量,竟能將我迫至如此境地,但也是到此為止了。”雙袖展開,朝畢玄撲去,畢玄也同時揮動寒光迎擊。
兩道人影在群雄環伺的洛水河畔中追逐無定,兔起鵲落的以驚人高速閃挪騰移。但雙方姿態仍是那麼不合乎戰況地從容大度。
刀身每一部分均變成制敵化敵的工具,以刀柄、刀身乎任何令人想也沒想過的方式,應付原隨雲展開的袍袖,那雙流雲般飛卷的長袖活過來樣找尋著任何空檔、縫隙,對畢玄展開密如驟雨、無隙不入、水銀瀉地般的近身攻擊。
雙方奇招迭出。以快對快。其間沒有半絲遲滯,而攻守兩方,均是隨心所欲的此攻彼守;其緊湊激厲處又隱含逍遙飄逸地意味,精采至難以任何語言筆墨可作形容。
群雄中此刻以師妃暄武功為最高,但是即便是以她的眼力,也要看得眼花燎亂,感到自己跟得非常辛苦。更莫說其他人了。
刀光,袖影甫一擊出。便隨即被當空擊散。畢玄猛然一聲長嘯,揮刀直進,眼中躍動著寒芒。
殺意。
毀滅性的殺意,不但毀滅對手,更是自我毀滅。
刀光匹練,驚虹掠空,浪花飛濺,大地也被裂開洞穿,四面八極的樹木倒成一地,稍有那稍微細小點枝幹當即被狂猛刀氣輾成粉末。
原隨雲退。暴退。
並非是無法接下畢玄的攻勢,而是在畢玄這瘋魔樣的毀滅攻擊下,只會加重傷勢,甚至稍有差池便此生再無進步的可能。畢玄實是在玩命,但原隨雲卻沒有捨命陪君子地興趣。
他只能退。
若是旁人,即便是當世的頂尖高手或是那位號稱振翼已是青霄上,飛天且做逍遙遊的劍客。也決然沒有辦法在畢玄這密如寒星暴雨般的攻擊下保持住身形,惟有強憾一途,但原隨雲的輕功卻當真是天下無雙,此刻只怕是連石之軒也未必能及得上了,當然,這只是石之軒沒有彌補破綻地情況。
雙袖飛揚,身形青煙般穿插在刀網織就的驚虹電芒中。然則原隨雲固然是輕功絕世,面對捨命攻勢的畢玄竟也被逼到了洛水河畔的邊緣,若是在其它地方自然是沒有什麼,但偏偏是在此處卻是無處可走。
原隨雲卻也是應變從容,雙袖蕩起猛然卷出接下畢玄的刀勢,狂湧的刀氣朝他湧來,原隨雲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