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叫我“防風”、“獨活”,但紀姑姑母女卻不
能不救。
當下悄悄出房,走到紀曉芙的茅棚之中。只見紀曉芙躺
在稻草上,卻另有一人彎著腰,俯在紀曉芙身前。這一晚是
半月,月光從茅棚的空隙中照射進來,張無忌見那人方巾藍
衫、青布蒙臉,正是胡青牛,瞬息間千百個疑團湧向心間。
只見胡青牛左手捏住紀曉芙的臉頰,逼得她張開嘴來,右
手取出一顆藥丸,便要喂入她口中。張無忌見情勢危急,急
忙躍出,叫道:“胡先生,你不可害人……”
那人一驚回頭,便鬆開了手,砰的一響,背上已被紀曉
芙一掌重重擊中。他身子軟倒,蒙在臉上的青布也即掀開了
半邊。
張無忌一看之下,忍不住驚呼,原來這人不是胡青牛,秀
眉粉臉,卻是個中年婦人。
十三不悔仲子逾我牆
張無忌見是一個女子,驚奇無比,問道:“你……你是誰?”
那婦人背心中了峨嵋派的重手,疼得臉色慘白,說不出話來。
紀曉芙也問:“你是誰?為甚麼幾次三番來害我?”那婦人仍
然不答。紀曉芙拔出長劍,指住她胸口。
張無忌道:“我瞧瞧胡先生去。”他生怕胡青牛已遭了這
婦人的毒手,又想這婦人自是金花惡婆的一黨。當下快步奔
到胡青牛臥室之外,砰的一聲,推開房門,叫道:“先生,先
生!你好麼?”卻不聞應聲。張無忌大急,在桌上摸索到火石
火鐮,點亮了蠟燭,只見床上被褥揭開,不見胡青牛的人影。
張無忌本來擔心會見到胡青牛屍橫就地,已遭那婦人的
毒手,這時見室中無人,反而稍為安心,暗想:“先生既被對
頭擄去,此刻或許尚無性命之憂。”正要追出,忽聽得床底有
粗重的呼吸之聲,他彎腰舉蠟燭一照,只見胡青牛手腳被綁,
赫然躺在床底。張無忌大喜,忙將他拉出,見他口中被塞了
一個大胡桃,是以不會說話。
張無忌取出他口中胡桃,便去解綁住他手足的繩索。胡
青牛忙問:“那女子呢?”張無忌道:“她已給紀姑姑制住,逃
不了。先生,你沒受傷罷?”胡青牛道:“你別先解我綁縛,快
帶她來見我,快快,遲了就怕來不及。”張無忌道:“為甚麼?”
胡青牛道:“快帶她來,不,你先取三顆‘牛黃血竭丹’給她
服下,在第三個抽屜中,快快。”他不住口的催促,神色極是
惶急。
張無忌知道這“牛黃血竭丹”是解毒靈藥,胡青牛配製
時和入不少珍奇藥物,只須一顆,已足以化解劇毒,這時卻
叫他去給那女子服上三顆,難道她是中了分量極重之毒?
但見胡青牛神色大異,焦急之極,當下不敢多問,取了
牛黃血竭丹,奔進紀曉芙的茅棚,對那女子道:“快服下了!”
那女子罵道:“滾開,誰要你這小賊好心。”原來她一聞到牛
黃血竭丹的氣息,已知是解毒的藥物。張無忌道:“是胡先生
給你服的!”那女子道:“走開,走開!”只是她被紀曉芙擊傷
之後,說話聲音甚是微弱。
張無忌不明胡青牛的用意,猜想這女賊在綁縛胡青牛之
時,中了他的喂毒暗器,但胡青牛要留下活口,詢問敵情,當
下硬生生將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