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偷懶,媽和你媳婦過得幾天,便來探你。這
麼大的小子,離開媽一天也不成,你還要媽餵奶把尿不成?”
說著伸手理了理他的頭髮,眼光中充滿慈愛之色。
那管香積廚的僧人已煩惱多日,料想端陽大會前後,天
下英雄聚會,這飯菜茶水實是難以對付。監寺雖已增撥了不
少人手到香積廚來先行習練,但這些和尚不是習於參禪清修,
便是鑽研武功,廚房的粗笨雜務誰都不肯去幹,被監寺委派
到了那是無可奈何,但在廚房中大模大樣,瞪眼的多,做事
的少。此時倒還罷了,一待賓客雲集,那就糟糕之極。他見
張無忌誠樸勤懇,一心一意想留他下來,不住的勸說。
張無忌心想:“我日間只在廚房,料來也見不到寺中高手,
晚上相機尋訪義父下落,倒也方便。”但仍是故意裝著躊躇,
待那引他入寺的僧人也從旁相勸,這才勉強答應,說道:“師
父,最好你一個月給我六錢銀子,我五錢銀子給我媽,一錢
銀子給我媳婦買花布……”管香積廚的僧人呵呵笑道:“咱們
一言為定,六錢就是六錢。”
易三娘又叮囑了幾句,這才同了杜百當慢慢下山。張無
忌追將出去,道:“媽,我媳婦兒請你多照看。”易三娘道:
“我理會得,你放心便是。”
張無忌在廚房中劈柴搬炭、燒火挑水,忙了個不亦樂乎,
他故意在搬炭之時滿臉塗得黑黑地,再加上頭髮蓬鬆,水缸
中一照,當真是誰也認不出來了。當晚他便與眾火工一起睡
在香積廚旁的小屋之中。他知少林寺中臥虎藏龍,往往火工
之中也有身懷絕技之人,是以處處小心,連話也不敢多說半
句。
如此過了七八日,易三娘帶著趙敏來探望了他兩次。他
做事勤力,從早到晚,甚麼粗工都做,管香積廚的僧人固然
歡喜,旁的火工也均與他相處和睦。他不敢探問,只是豎起
耳朵,從各人閒談之中尋找線索,心想定然有人送飯去給義
父,只須著落在送飯的人身上,便可訪到義父被囚的所在,哪
知耐心等了數日,竟瞧不出半點端倪,聽不到絲毫訊息。
到得第九日晚間,他睡到半夜,忽聽得半里外隱隱有呼
喝之聲,於是悄悄起來,見四下無人知覺,便即展開輕功,循
聲趕去,聽聲音來自寺左的樹林之中,縱身躍上一株大樹,查
明樹後草中無人隱伏,這才從此樹躍至彼樹,逐漸移近。
這時林中兵刃相交,已有數人鬥在一起。他隱身樹後,但
見刀光縱橫,劍影閃動,六個人分成兩邊相鬥。那三個使劍
的便是青海三劍,布開正反五行的“假三才陣”,守得甚是緊
密,在旁相攻的是三個僧人,各使戒刀,破陣直進。拆了二
三十招,噗的一聲響,青海三劍中一人中刀倒地。假三才陣
一破,餘下二人更加不是對手,更拆數招,一人“啊”的一
聲慘呼,被砍斃命,聽聲音是那矮胖子馬法通。餘下一人右
臂帶傷,兀自死戰。一名僧人低聲喝道:“且住!”三把戒刀
將他團團圍住,卻不再攻。
一個蒼老的聲音厲聲道:“你青海玉真觀和我少林派向來
無怨無仇,何故夤夜來犯?”青海三劍中餘下那人乃是邵鶴,
慘然道:“我師兄弟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