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上了急等著“招待”他的典韋。
孟小滿當時嘴上說是讓典韋去迎上一迎,可典韋哪能不知道她的意思?見了何粂車馬,典韋也不同他多費唇舌,自顧自的催馬上前,從護衛之中將何粂捉出,也不管他是色厲內荏還是鬼哭狼嚎,快馬加鞭把他帶回昌邑去了。
何粂再想不到自己身為天使,竟得了如此待遇。他起初還頤指氣使想和典韋理論,後來顧不得體面破口大罵,但等到典韋揮舞雙戟瞪瞪眼睛,露出兇相,何粂頓時嚇得再不敢多話。
到了昌邑,典韋徑自將何粂帶到正堂,自己插手站在孟小滿身後。雖說孟小滿對何粂表面上的態度算是十分客氣,可幾天俘虜生涯下來,何粂卻已明白自己的處境,哪裡還敢再囂張。一聽孟小滿詢問,就當著兗州文武官員的面,將西京長安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原來王允誅了董卓,志得意滿,遂下令捉拿董卓同黨,於是非但董卓一家盡皆被誅,就連董卓死時為其哀嘆幾句的名士蔡邕也死於獄中。董卓部將李傕、郭汜本擁兵駐紮西涼,見上表求赦不得,遂盡起麾下十數萬人馬攻打長安,對外說要替董卓報仇,對下只說朝廷要盡誅西涼舊部,麾下士兵聞言,自是個個拼死力戰。
呂布雖然武勇,但為將不擅謀略,出城迎敵屢屢受挫。加上長安城中有董卓舊部李蒙、王方作為李傕、郭汜內應,趁夜開城門獻城。呂布獨力難支,只得棄城而逃,連夜投奔袁術去了。王允不肯與呂布同去,結果被李傕、郭汜所殺,死於這番亂軍中的官員亦難盡數。李傕、郭汜殺了王允尤嫌不足,又把王允一家老小也殺了個乾淨,號為董卓報仇。可憐年幼天子,才出虎口,又入狼窩,如今被李、郭二人挾制,舉動不得自由,動輒便有性命之危。
聽何粂講到此處,眾官員面面相覷,心情低沉,都不料天子尊嚴淪落至斯。孟小滿也不禁暗自嘆息,這王允既然能暗中算計除了董卓,為何此時卻如此糊塗?若非他小瞧了西涼軍眾將,急功近利,何至於賠上全家老小性命,又將天子陷入如此險境?
只是,孟小滿雖然同情天子處境,也沒忘了眼下的第一要事還是即將前來兗州的金尚:“如此說來,如今這金尚,實是李傕、郭汜派來?吾本當你是天子使者,不料竟是賊屬?”
“大人差矣!”何粂聞言急忙為自己分辯道:“是那李傕、郭汜二人知王允勾……與大人有來往,故派了金尚前來奪取大人的兗州,在下也只是受皇命前來傳旨,並非從賊之人,還望大人明察。”
孟小滿見何粂眼神散亂,除了惶恐,尚有躲閃之意,暗覺最後這話中必定另有蹊蹺。她面上不顯,令人先帶走了何粂,而後方開口道:道:“如今天子處境危篤,奸賊把持朝政,吾今欲守兗州之地,以為日後勤王之基,諸位以為如何?”
一旁畢諶連忙道:“此言甚妥。金尚到此此既非天子旨意,主公自當續領刺史之位。”
畢諶自迎接孟小滿入主兗州便已黨附於她,如今自然願意湊趣說上兩句,不少人也連聲附和。可在場眾人之中,也有些人聽了心中暗自腹誹:這刺史大人已經不顧朝廷和金尚面子,派人抓來何粂,分明就毫無讓位之意,又何必說的冠冕堂皇。其實說句大不敬的話,這天子自登基以來所下旨意,又能有幾次是天子本人的意思?只不過道理雖然人人都明白,但卻無人將此事挑明罷了。
孟小滿對畢諶的識趣配合很是滿意,遂自東郡調夏侯惇領兵五萬,命他將金尚拒於兗州之外,又特意對傳令之人叮囑道:“金文休畢竟天下名士,叫元讓將他逐走便是,莫傷他性命。”
事情已畢,眾官也各自告退離去。孟小滿正欲起身,突見一人去而復返,卻是日前才到昌邑不久的程立。
這程立的年紀與陳宮相仿,生的既高又瘦,臉頰稜角分明,加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