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地將紙拿去給韓無期看,差點被噎著。
韓無期眉頭皺得緊緊,這字很陌生,想起這幾日來過牢房的,左右不過龔成與施念。他心中隱隱有了線索,面上卻仍是無波無瀾。
只是,若有可能,他要出去。小小還在等著他,她一直沒有動靜,想必是被雲歌脅迫了。思及此,他心中隱隱有了些期盼。
皇宮內一片歌舞昇平,皇后端坐於皇帝身側,下首第一個便是他們的兒子,朧月國的大皇子。而云歌坐在另一邊,與大皇子遙遙相望,兩人對視的眼神裡有著絲毫不讓對方的狠厲。
輕歌曼舞一直持續到半夜,皇帝似是十分歡暢,不時舉杯,引得席中各人也配合著笑聲不斷。
這樣的情景下,雲歌卻莫名有些不安。
似是發覺了他的走神,皇帝渾濁中透著銳利的目光掃向他,道:“雲兒,怎麼如此心不在焉?”
雲歌起身遙遙行了個禮,恭敬著推脫了兩句,皇帝的視線才移向別處的妃嬪。
皇后的目光亦若有似無落在他身上,惹來他心中越發的不適。
若是此刻,小小能在身邊就好了。
雲歌慨嘆,不過離開了幾個時辰,他竟如此想念。或許是發覺小小心中另有其人,讓他越發的不放心。若是可以,他真想每時每刻將她帶在身旁。
所以,有些事越快越好。
他抿了一口酒,遙遙望向對面的大皇子,嘴角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只是未達眼底,反透出幾許冰冷。
宮女們不停穿梭在偌大的宮殿中,為殿中狂歡的人送上新鮮的飲食與水果,整座宮殿燈火通明。
而與這熱鬧景象相反的另一處,陰冷黑暗的天牢裡,幾名值班的獄卒也聚在一起飲著小酒。這酒是其中一名獄卒從宮中弄來的,用於筵席的酒,自然是極品中的極品。幾個人吃著小菜飲著小酒,一邊說著各種不著調的話,漸漸地便一個個倒了下去,醉紅的臉上還洋溢著滿足的表情,一個個睡得東倒西歪。
因此也自然沒人發覺,越來越接近的一個黑影。
顏筱梓輕輕鬆鬆放倒了天牢外的幾個獄卒,沿著長長的通道走下去,遠遠便聞到一股酒味。她皺了皺眉,貼著牆根走過去,便看到了醉倒在正中一張長桌上的幾名獄卒。
今日的一切都太過順遂,作為一國的天牢,本不該防範如此鬆懈。她知道,必然是施念在其間出了力。
沿著地圖上標識好的路線一直走,沿途牢房中零散地關著些死囚,見她來了,都興奮地撲倒了欄杆處,伸著胳膊,嘴裡不清不楚地嘟囔著類似求救命的話,整個天牢,漸漸地熱鬧起來。
可顏筱梓無心於此。被關入天牢的大多是心狠手辣犯下滔天大案之人,她不是救世主,她只為那三人而來。
外面的動靜漸漸傳到裡面,韓無期睜開了眼,程復更是激動地趴到了欄杆上。
竺青眼尖,一眼便認出了穿著夜行衣的顏筱梓。
“是小小!”他壓低的聲音有掩飾不住的激動。韓無期也走到了欄杆旁,看著包裹在夜行衣下那女子玲瓏有致的身軀,一雙眼亮得驚人,即便是在這樣黑暗的環境中,也足以讓人一眼看到。
這是他的女人。
終究,還是她來救了他。
韓無期看著面前的女子越走越近,莫名就想起初相識時,她脫口而出的那一句:“我可以保護你啊。”
那時自己是怎麼想的來著?
沒來由地排斥,甚至自發自覺地厭惡上了與這個女人有關的全部。
可如今,看著她背光走來,莫名地就有星星點點的喜悅湧上心頭。韓無期定定地看著她,依稀能看到她掩在面巾之下勾起的唇角。一抹笑容不自覺爬上了他的唇。
顏筱梓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