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二百多米的大街兩側,幾乎全都是豔舞酒吧之類的色情場所,一個個燈光昏暗的店鋪門前,隨處都有衣著暴露、濃妝豔抹的女郎,她們站在那裡,對每一個經過身邊的男人或搔弄姿,或言語挑逗,有的甚至直接上前拉扯。
妮娜知道,這些
豔舞女郎都是靠出賣皮肉為生的,而莎娜麗娃手裡所會,則有很大一筆收入是靠剝削這些人得來的。這些妓女、豔舞女郎要想在這條街上接生意,那就必須將每夜收入的百分之四十交給她們各自所隸屬的皮條客,回頭,那些皮條客再拿出一半上交給幫會。
像這樣的事情,在這兩年的蘇聯很常見,按理說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就像莎娜麗娃所說的,幫會需要生存,那就必須有錢,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像幫會這種黑社會組織,自然就要吃黑社會所應吃的這一塊了。可不知為什麼,妮娜一聽到這些東西就覺得很不舒服,尤其是這種事情還和自己的男人扯上了關係。
“哎?!”妮娜這正看著窗外鬱悶呢,坐在前座上的郭守成突然開口說道,“那不是那不是今天在飛機上的那個人嗎?”
“飛機上那個人,誰?”順著弟弟手指的方向,郭守雲朝窗外看了一眼。只見在街道旁邊的一根燈柱下,四五個身材魁梧、坦胸露乳的大漢,正在推搡兩個衣著得體,一看就很有身份的人。而守成所指的,正是兩人中那個年紀大約在四五十歲左右的男人。
“呵呵,你說那個?他看上去好像有麻煩了,”郭守雲笑了笑說道。
“哼,這麼大年紀了,還來這種地方,不出麻煩才怪呢。”妮娜湊在郭守雲的身邊,探頭朝街道上張望一眼,哼聲說道。
“我是今天在下飛機的時候見到他的,隨便聊了兩句,”郭守成拍拍身邊司機的肩膀,示意他把車停下,而後才笑道,“是來遠東這邊做生意的。但是感覺他這人還不錯,就是有點膽子小。真沒想到,他一個外國人,不但敢大晚上的跑出來,而且還敢到這種地方來。好歹有個一面之緣,你去給他解個圍吧。”
郭守成最後一句話是對司機說的,他知道這個司機既然跟著大哥,那相比也對這裡的情況比較瞭解。
“是,守成先生。”司機答應一聲,推門鑽出了車子。
“來這邊做生意的?知道做什麼生意的嗎?”郭守雲將目光從車窗外收回來,好奇的問道。要知道,這段時間以來,來遠東做生意的外國人實在是太少了,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從斯里蘭卡過來的,那邊可正在打內戰呢,敢於在這個節骨眼上從斯里蘭卡轉機來遠東的人,應該不是等閒之輩。
“這倒沒問,”郭守成看著窗外,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郭守成想的不錯,這司機的確對基輔大街上的情況比較清楚,雖然他給郭守雲做司機的時間不長,但是這條大街畢竟是從別墅區通往市中心的必經之路,他每天都要走上幾次。而街上的那些幫會成員,也每每刻意留心著郭守雲的車子,因此他這個司機雖然做的時間不長,但是卻也在這條街上混了個臉熟。
司機從車上下來,四處看了一下,而後朝蹲在便道上的兩個年輕人招了招手。兩個年輕人從穿扮上看就不是什麼善茬,不過此刻他們倒是聽話的很。剛才郭守雲的車停下來的時候,他們就注意到了,作為幫會的底層小頭目,他們雖然不知道莎娜麗娃同郭守雲之間的具體關係,但是卻知道車上那位大爺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因此,當看到郭守雲的司機衝他們招手的時候,兩個年輕人先是愣了愣,繼而跳起來,一路小跑的竄了過來。
“先生有什麼吩咐?”站在離車四五步遠的地方,兩個年輕人不約而同的問道。
“那兩位是郭先生的朋友,別讓人去騷擾他們。”伸手朝燈柱下的人群指了指,司機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