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太太靈柩離開的第三日,顏府闖進了不速之客。
夜色中,冬玉和兩個灰色身影廝打在一起,怕冬玉吃虧被記恨上 ,顏沐禧及時叫停,“夜半來人是賊也是客,冬玉莫要對客人無禮。”
過了片刻,虞瑾州出現在院中,顏沐禧似早料到了般,嫣然一笑,大大方方將人請進了屋。
屋內有夜明珠照明,比白晝的光線暗不了多少。
看著眼前淡定倒茶的女子,面如皎月、身姿婀娜,楊柳細腰更是不堪一握,虞瑾州的喉間控制不住的來回滾動。
可想起之前的遭遇,他努力壓下心猿意馬,裝作饒有興味的模樣詢問,“深夜被男子闖閨房,小王嬸不怕嗎?”
顏沐禧將茶盞放至他面前,“民婦早已是殘花敗柳之身,有何可怕的。皇上深夜闖有夫之婦的住所,怕嗎?”
虞瑾州隨著顏沐禧的目光,看向冒著熱氣的茶盞。
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有些怕,怕不當心,再著了眼前女子的道。
被女人騙一次,他勉強能忍受,若再被騙上一次,他定會忍不住殺了對方洩憤。
可這般美到讓他日思夜想的女子,他捨不得殺,至少眼下還捨不得殺,連小小欺負作弄一番都心疼的緊。
“小王嬸與旁的女子大不相同,心眼子太多,朕自是怕的。”
聞此言,顏沐禧勾唇,笑得嫵媚,“民婦記得,世子曾說皇上心眼子多,皇上能成為一國之君,心眼子確實很多。如今皇上又說民婦的心眼子多,不若我們下注賭上一賭,比比到底是誰的心眼子更多。”
虞瑾州面上的笑意放大,“若不與小王嬸賭,倒顯得朕太無趣了。自古好男不與女爭,朕讓小王嬸先選。不知、小王嬸以為咱們二人,誰的心眼子更多些?”
“民婦怎敢與皇上爭先後,所以還是皇上先選吧!”顏沐禧四兩撥千斤的將難題推還了回去。
虞瑾州收起面上的笑,裝作為難模樣,“嘖、這還真不好選。不若讓朕多考慮幾日,待來日小王嬸入了宮,咱們更親密之時,再下注不晚。”
“好,一切都依皇上的。”顏沐禧依舊是巧笑嫣然的模樣。
看著眼前嬌媚惑人的俏臉,虞瑾州忽有一瞬的恍惚,腦中閃過了顏永臣那張常年不怒不威的面容。
父女倆淡然應付人的模樣簡直是如出一轍,每每對上,他都覺得刺激又心累,事後又極其貪戀這種特別的感覺。
恍惚之際,虞瑾州的手下意識的伸向圓桌上的茶盞,感知到杯盞的溫熱,又立馬將手收了回來。
將一切盡收眸中的顏沐禧,唇角勾起了似有似無的諷刺。
此刻她才徹底明白顏永臣為何要提醒她虞瑾州多疑,多疑能是一個人的優點,也能是致命的缺點。
比如現在,虞瑾州連她倒的茶都不敢動,她若想與其周旋,只永遠讓其生疑便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