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悲添
半城煙沙,兵臨池下
金戈鐵馬,替誰爭天下
一將成萬骨枯,多少白髮送走黑髮
半城煙沙,隨風而下
手中還有,一縷牽掛
只盼歸田卸甲,還能捧回你沏的茶
半城煙沙,血淚落下
殘騎裂甲,鋪紅天涯
轉世燕還故榻,為你銜來二月的花
賀君頤不記得這是第幾次聽她唱曲了,餘音繚繞間他聽到了周圍斷斷續續的哭泣聲,那些家中有兒女參了軍的老人們都沉浸在了她的歌聲裡,她真的是一個可以讓他不能很好控制自己情緒的女人,就像現在,他看到了自己皇兄眼裡露出的少有的讚許與欣賞之色,心裡就憋悶的慌,他賀君頤的東西,只要是他的了,就誰也搶不去,誰也別想搶。正憤憤的想著,卻見賀君凜突然一躍而起,賀君頤有被嚇到,轉過頭去,只見圍城上的項柔正搖搖欲墜,若不是賀君凜反應及時,只怕已經摔了下來。
“皇上……”項柔微撥出聲,當時也只覺得有些站不穩,估計是吹多了風,怎麼就差點摔下來呢。
“你在那城頭待了多久,身體如此冰冷。”賀君凜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看著一身暗紅色的人,分明是很溫暖的存在,怎麼抱在懷裡像是……死屍一般冰冷。
“誰讓你來的。”賀君頤有些惱,一把將項柔從賀君凜懷裡拽了出來,項柔被突然的力道一扯沒站穩,卻穩穩的跌入了賀君頤的懷裡,驚慌失措的抬起頭,看到的便是賀君頤溫怒的眸子。
“我……”項柔有些心虛,咬著下唇低下頭去。
“你以為這是在王府嗎?驚了聖駕怎麼辦?”他真的是要被這個女人弄成神經質了,昨晚明明說過叫她不要來送了的,最初見到她時分明是個乖巧聽話的女子,哪怕她是裝的,他心裡仍然認為她是溫順的,可最近幾次,怎麼總見她在反駁自己忤逆自己,尤其是現在,把自己凍得同塊冰一樣又想如何,於是臉一沉,生氣的叫道:“司易!”
“……”段司易?項柔一愣轉過頭去,果然看到了從旁邊人群裡走來的人。
“帶她回去。”賀君頤的臉依舊冷著,將項柔塞到了段司易的手裡翻身上了馬。
“……”段司易接觸到我的手之後明顯的一愣:“怎麼如此冷。”
“還是早些將姑娘送回府裡暖暖身子吧。”賀君凜頗玩味的揚了揚嘴角看著眼前的人,還真是個倔強的小丫頭,這姿色與琉璃是沒的比的,只是這行為處事的態度倒是挺讓人刮目相看的。
“還不快回去。”賀君頤像是自己心愛的東西被人偷窺了去一般生氣的剮了段司易一眼,又催促了起來。
“走吧。”段司易會意的一點頭,對皇上行了一禮便帶著項柔出了大隊伍隱入了人群。
“你以為這苦肉計對君頤來說會有用嗎?”段司易直接將項柔抱回了屋裡放到了床上,臉上一片冰冷,怒不可遏的模樣,他生氣的看著項柔,搞不懂她為什麼會為了君頤那樣傷害自己。
“多謝世子送九月回來。”項柔倒是一副沒看到他生氣的模樣,將身體裹進了被子裡弱弱的回了一句,便不再理他。
“可還有哪裡不舒服?我去叫御醫來……”見她那般虛弱的模樣,段司易再也恨不起來,放軟了語氣小心的問。
“不用,睡一覺便好了,世子請回吧。”
“那我明日再來看你。”段司易被項柔的冷漠弄的有些無措,沉默了許久終是嘆了口氣。
“世子還是多關心下入了宮的琉璃姑娘吧。”項柔閉著眼說完,便轉身朝了裡面,徒留了一個背影給他,沒多久便聽到了他走遠的腳步聲,然後無力的睡了過去。
嗟餘隻影系人間,如何同生不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