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在傅千尋的認定是實事求是,但在冷言的耳中聽起來卻完全不僅僅是表面上的意義。
他略略沉吟了一會,還是忍不住心頭的疑惑衝口而出。
“你喜歡上他了?”
說實在話,撇開龍臨淵那惡劣的性格不談,他貌似潘安卻又霸氣逼人,的確是一個能讓許多女子心動的物件,但他沒想到的是,竟連她都會……
“當然沒有!”這個否認來得太快太急,反而顯得有些欲蓋彌彰。
“若是沒有,你不會為了一個生命中的過客去冒這麼大的風險,若是沒有,你早該在他惡劣的對待後就翩然離去,不會隱忍。”
冷言的言語太過咄咄逼人,一時之間,她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只能怔怔地望著他,任他的說法在自己的心裡盤旋、發酵。
她的怔然在冷言看來,其實等同於一種預設,他靜默了一會兒,任那窒人的寂靜在兩人之間盤旋著。
“救人不該是醫者的天職嗎?”她悶然地打破沉默問道,至少她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她盡心的想拯救龍臨淵,不過是出於醫者的慈悲心,應該是吧?!
“你捫心自問——”冷言的手直指著她的胸口,不是要逼她,而是要她認清自己的心意。“你對他真的沒有一絲的動心嗎?若他真的對你沒有任何意義,你會想以冒著生命危險,甚至可以說是完全不顧女人清白的方式替他治蠱嗎?”
“我……”這一連串的問題,每一句都深深的打入傅千尋的心扉。
只見她張口欲言,可是話到了唇邊卻又咽了回去。
“你一向是個執著的人,我知道一旦你下了決定,就不容他人撼動分毫,但我希望你認真的考慮清楚,因為你用這樣的方式替他治蠱,就算不賠上一條命,也得賠上自己的清白,他真的值得嗎?”
他真的值得嗎?
在傅千尋的心裡留下這樣的疑問後,冷言不再開口,只是深深地凝了她一眼,然後靜靜地離去。
值得嗎?
娘不總是告訴她,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應該是值得的吧?
“我想出根治你身上蠱毒的方法了。”
一句話,恍若平地炸雷似的在雅緻的飯廳裡頭響起。
緊接著而來的是筷子重重擊桌的聲響,然後就是龍臨閣那欣喜若狂的追問:“真的嗎?傅大夫真的想出來了,有把握。”
“嗯。”傅千尋沒有多言地點了點頭,然後望向龍臨淵要求道:“但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被要求的龍臨淵還沒來得及開口,愛弟心切的龍臨閣已經急匆匆地說道:“別說是一件了,饒是千件、百件,只要盤龍堡能做到的,都不是問題。”
“是啊是啊!”方季雲跟著應和。
在場唯一沒開口的就是銀筷跌落地面的花青豔,只見她一雙眸子定定地望著傅千尋,眸中有著一閃而過的精光。
“你呢?”她要的不是眾人的答應,而是他的。
“我一向不是任人捏圓捏扁的人,你這樣的要求……”龍臨淵挑著眉,既不拒絕也不接受。
他那不答應也沒拒絕的態度,對自個兒的生命輕忽到令人髮指的地步,一股子氣衝上心頭,她一改平時的淡然,氣憤地說道:“明兒個就是月圓之夜了,或許你比較喜歡替姑娘們開苞的新鮮滋味,抑或者你想試試那情蠱的威力。”
她那破天荒含著挑釁的言語,及不應出自姑娘口中的驚世駭俗用詞著實讓現場響起了數道的抽氣聲。
饒是在男人堆裡打滾的花青豔,也忍不住用讚佩的眼神望著她,為她的大膽咋舌。
“替姑娘開苞我是沒興趣,不過嚐嚐那痛苦或許可以,我倒想要瞧瞧那情蠱的威力到底有多強。”龍臨淵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