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淒冷的夜,孤崖。
滿天的星辰已不知在何時悄然出現,那道孑然一身,孤獨的身影早已如同泥塑。
他就這麼在淒冷的孤崖之上痴痴的坐了一日。
眼望天上星辰一點一點,一片寂寥,四下裡吹著冷悽悽的風,除此之外寂靜的似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丁逸的心中驀然湧起一股深深寂寥,就這麼怔怔的望著遠處婆娑的山影,在這夜深人靜之時,他驀然想起那時她的一幕一幕,那張充滿關懷的俏臉,那與自己在烈風川中的不離不棄,更有那在靈隱寺中的不悔,而後他彷彿忽然又看到她那充滿期許,充滿鼓勵的眼神竟在一直注視著自己。
丁逸以強迫自己再不想起她來,可是卻為什麼總是無法控制住,仍然在默默的想著她?
其實他已經知道,自己的心中早已多了這樣一份深深的牽掛,這種感覺總是無時無刻的在不斷的縈繞在他的心頭,丁逸不禁自嘲苦笑,他明白自己應該早早的死了這份心,只因自己如今什麼都不是,如今的自己不過是一個被那些正道中人視為仇敵的異族之人,他甚至連中原人都不完全是,所以他根本就不配,就連想一想也不配。
可是他卻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思念,他的心仍是如此的不安,也許就和那時在靈隱寺中一般,只要有她在身邊,一切才會變得踏實。
雖然他知道這一切如今已只是奢望。
正當丁逸魂不守舍之時,一隻夜梟一聲咕咕怪笑,像是一道魅影一般從他頭上振翅疾飛而過。
丁逸驀然渾身一顫,驀然一陣自嘲,苦笑著自言自語道:“人家乃是中原之上三大正道翹楚的嫡傳弟子,相反我呢?只是一個劍派中棄徒的弟子,再說我的身上流淌著巫族的血脈,我又算哪根蔥?”
一股深深的悲愴襲上心頭,想到自己心愛的女子如今卻人心相隔……
想到此處,一股強烈的失落感充斥心中,他從來沒有如此的沮喪過,就算是時光流轉回想當年離開青義村之時,也沒有像此時這般的絕望。
“哼哼!你這小子,真沒看出來小小的年紀倒是多愁善感!”
忽然一個陰沉的聲音毫無徵兆的自丁逸背後響起,使得猛的丁逸吃了一驚。
“誰?”
說話之時,便感到一股陰煞之氣逼迫而來,轉身望去更為驚奇,道:“是你?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夜色當中,那一張猙獰的獸頭面具在天空中群星微弱光芒的照耀下,顯得是那樣的可怖。
蒙面人將周身那一襲血紅的長袍一撩,直向丁逸走進兩步,卻是發出一陣陰慘的笑聲:“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倒是你怎麼忽然會到我這裡來?”
丁逸聞言一怔,當下將四處仔細分辨一陣,原來白日裡自己神情恍惚,竟是毫無察覺來到了血神宗那陰氣森森的陰墓谷附近。
明白了自己所在的地方,丁逸卻陷入了沉默,更是對蒙面人毫無畏懼之意。
而那蒙面人卻全不在意,竟在丁逸的身邊與他一起席地而坐,那一張猙獰的面具望了他片刻,方才說道:“唉,都說人世間便是苦海遙遙,那些個證道長生所謂的修真之士薄情寡慾,雖是活得久遠可又有什麼意思?”
“不過!這人世間的情愫卻真的是害人不淺,不知有多少深受其害仍渾然不覺卻心甘情願。”
丁逸靜靜的聽著。
“也罷,諸多煩惱不過都是過眼煙雲,不過我倒有些法子能令你暫且忘掉心中煩擾。隨我到宗門中去吧!”說完血紅的長袍一揮之間,丁逸便感到面前一陣天旋地轉,竟已置身於血神宗那山洞之中,
隨後蒙面人枯手一揮,一張烏黑符籙便浮在當空,當即於洞中大石之上傾倒出一片香甜瓜果,美酒佳餚。
繼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