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漢子長嘆一聲。
退開。
他滿臉羞慚,向轎裡俯首道:“愛喜姑娘,我有辱使命,你……就不必如約嫁我了。”
冷血已重上階梯。
他深吸一口氣,問:“閣下可是‘燕盟’的宋國旗?”
漢子慘然一笑:“我只知道你姓冷,但看劍勢,如果我猜得不錯,你就是近日名動天下的冷血。”
這時,在廢墟覓食的野貓瞄瞄地叫了幾聲。
“說來,豈止人不可貌相,人也不可貓相。”宋國旗猶有餘憤,他似敗得服氣,但仍對敵人甚為不齒,“閣下看來英氣逼人,也真個名震武林,但卻只做追殺重傷的人也不放過的事。你看這些貓兒表相良善,但它吃起小雞小魚小動物來的時候,那個狠饞相,跟老虎沒啥兩樣。”
只是當他說這番話的時候,貓正咪嗚咪嗚地叫著,使在旁的小骨神思恍惚,想起了貓貓。
慘死於屠晚之手的貓貓姑娘!
你孃親好嗎?
冷血平視那頂花轎,道:“愛喜姑娘,你兄長之死,罪有應得,我殺他,既無悔,也無愧。我只恨沒能早些手刃他,以致釀成死傷太鉅,他要是活著,我依樣還要殺他。”
小刀跟冷血甚有默契,馬上接道;“‘薔蔽將軍’於春童惡事做盡,四房山那晚血流遍地,枉死無數,就是他一個人造成的……”
“我不管。他是我的哥哥,他死了,我一定要為他報仇。何況,”愛喜在轎內拗執得像一塊結了千年的冰,“那天,我親眼看見他受了重傷,可是你們仍不放過他,追他、傷他、害他、殺他——!你們要我不為他報仇,除非先殺了我!”
冷血平聲道:“我沒有理由殺你。”
愛喜即道:“那我遲早都殺了你。”
“如果你一定要殺他,”小刀的語調也很堅決,那是一種刀鋒般的堅決,“那我就殺了你。”
“你要殺我?”愛喜有一種鄙夷的聲調,悠悠地說,“我怕你自身難保。”
小刀目光閃動著刀一般的亮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