勳多少有些失望,不能使仙劍、仙術,空有仙力、仙體又有多大的用處?要是遇上個使仙劍的劍仙,他到底該打還是該逃?
現在的陶勳真有點無所適從,日子才剛剛過去半個月,如果回翰林院太早,天下還沒有哪個染傷寒的人只花半個月就痊癒的;回家也稍早了些,出門前跟家裡人講過要出差一兩個月。
他想想,決定進山轉一轉,然後到襄山鄰近的府縣轉一轉,說不定還能如話本、傳說故事裡那樣做下萬古流傳的神仙故事。越想越得意,進洞時穿的那身衣服早燒成灰燼半點也沒留下,他換上隨身攜帶的換洗衣服,收起佈陣的玉簡等物順利出關。
半個月沒洗澡,可能是因為修煉的緣故,身上有點癢、有點異味,故而他出洞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山裡尋一處山澗、溪流好好洗洗。
經過修煉之後,陶勳的各種感官進一步得到加強,方圓一兩百丈內的任何動靜立即感應得到,所有的生物都宛似歷歷在目;他奔跑時即便不運輕功心法也能比以前催動全部內力快上數倍,如果按輕功心法調動太元仙力用於奔跑,在他感覺感應範圍之內瞬間就可到達。
憑著靈敏異常的感官,他很快找到一處山泉形成的小塘,足有半畝大小,水質清澈無比,水面在春寒料峭中騰起層層水汽。
陶勳脫去衣服跳進塘裡痛痛快快洗了個澡,塘裡水溫雖低,他並不覺得冷,身體反倒象個火爐一般,將一塘的泉水燒得熱氣騰騰。他照著鏡子般的水面束頭髮時,一時興起,運起仙功法訣,居然有新的發現,只要意念一動,容貌、身高、體膚可以隨意改變,比任何易容術都要方便、安全得多,仙家變幻化形的法術大約只不過如此罷。
陶勳一時高興,將自己變成上司、同僚的模樣,神貌酷肖,就是聲音差一點點。接下來他試著變成動物、石頭、樹木等等,不過他很快就意識到想要變成除人之外的物體純粹是異想天開。
無意間發現這個秘技,他改變主意決定回京城,他自從去年進京以來一進忙於應考、應酬,還沒有認認真真、無拘無束地逛京城。
從襄山下來陶勳一路飛奔,他心中得意,一部在修仙道的人看來一無是處的天冊輕易地被他煉成功,原來修煉成仙體後世界在眼中也變得那麼不同。樹木的影子在他身邊快速地掠過,白皚皚的雪地上沒有留下絲毫的印跡,如果沒有陽光將他的影子倒映在雪地上他不禁要懷疑自己是否真實的存在。
陶勳的好心情在走出十里地後嘎然而止,在他的感知範圍內突然出現一個快速接近的物體,他略一凝神,一個模糊的人影映在他的腦中。他警覺起來,天寒地凍的時節極少有人單獨在野外走動,而且從對方的速度來看絕對不比他慢,看情形可能是個修道的人,現在的他空有一身仙力,絲毫不懂如何應用,如果對方來意不善可就麻煩了。他停住腳步,對方迅速靠近,眨眼間就來到面前。
來人身穿黑色棉布道袍略顯臃腫,六十多歲模樣,慈眉善目、鶴髮童顏,很有幾分出塵脫俗的風采。
陶勳施禮問道:“仙長,不知您跟著學生有何見教呢?”
那人明顯一愣:“學生?你是個讀書人?”
陶勳也一愣,剛才一緊張將十幾年來的習慣也給帶出來,他下山之前將容貌變成三十幾歲模樣,身上卻沒穿儒服,而是商鋪商人身上常見的便服,又挎著個包袱,一副十足的行商模樣。想了想,答道:“學生丁原,的確是秀才出身。不知仙長如何稱呼、有何指教?”
“貧道道號乾亓。剛才在山裡行走的時候感應到道友的神識,一時好奇就過來看看。不知道道友為何將神識敞開而不收束隱跡呢?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陶勳大奇:“神識也能收束隱跡嗎?”
這一下輪到乾亓驚訝:“道友難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