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阻的話語就在嘴邊,他想說這才第一天,後面追也來得及,他想說不用那麼拼命,反正他們進不了決賽,都是陪跑的命。然而,當他看見少年專注的眼神時,所有的話都哽在喉中,發不出聲。
那一對雕工細緻的黑曜石中,存在醫政科
眾人沉默地看完傅遠之艱難緩慢地做完最後三組。
少年做完最後一個動作,緩緩直起身,眼睛被汗水遮得幾乎看不清眼前的景物,但他還是直起了腰背,嘴角咧出一抹笑意,唇瓣微微張開,彷彿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喉嚨嚴重缺水,聲音如同沙礫在磨砂紙上劃過。
「我可以。」
卡爾無可奈何,連忙上去攙扶他,「我知道了,你可以你可以。」
少年被攙扶著坐下,還沒再開口,就被卡爾塞了瓶粉色的營養液。
甜甜的草莓味落進喉中,粘稠的液體滋潤乾涸的河床,傅遠之才好受了一些。
卡爾坐在地上看著他一片唏噓,「太拼了真的太拼了,你這傻孩子身體怎麼吃得……」
驀地,一片陰影投在他身上。
「……我要向傅遠之同學學習」卡爾話鋒一轉,臉上嚴肅,「學習他這種努力積極進取不斷努力突破自我,勇於打破極限。」
餘光瞥見這陰影還是一動不動,卡爾繼續道:「這訓練制定得也非常好。」
符牙掀開眼皮子:「哪裡好?」
卡爾:「……」
他就這麼一說怎麼還來勁了!
那張花了的臉硬生生地憋,咬牙切齒,差點沒繃住:「好就好在……」他孃的他也不知道,別問,問就是編不下去了。
好在,符牙也就是隨帶逗他玩,沒怎麼為難他,只丟下話讓他們休息夠了就繼續。
卡爾先休息好的,先去訓練,等到傅遠之休息好重新加入訓練中,下午的節奏就似乎快樂很多。
時間眨眼飛逝。
不知不覺中時間的指標就劃到了下午。
傅遠之一身疲憊離開訓練室,正準備去校門口等懸浮車,結果剛出了門,旁邊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遠之」
傅遠之偏頭去看,阿瑞斯換上了和早晨不同的休閒服,既不讓人覺得冷漠又拉近距離。
阿瑞斯一眼就看出他的狀態,哪怕渾身疲倦身板仍舊挺得筆直,灰色的眸中閃過一絲欣賞。
傅遠之:「嗯?你怎麼來了?」以往阿瑞斯很少接他,就算接也是在懸浮車裡,並不會出現在外人面前。
不過,這話他一說出口他就後悔了,說得好似元帥大人多麼不近人情。
然而,眼前的男人卻微微俯身,一身紅酒的醇韻撲面而來,明明釦子繫到了最上面那個,他卻覺得元帥大人分明在引誘他人。修長的手落在傅遠之的視線中,阿瑞斯眼中含笑,一雙眼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少年,一字一頓道:「我來接你回家。」
「砰!」
心頭驀地炸開了絢爛的煙花,傅遠之捂住心口,手掌下的頻率快得不正常,耳膜內奔騰潮水滾湧拍上岸,非要掀起巨浪,驚世駭俗才肯罷休。
就連一身的疲憊在這一刻盡數褪去,只剩下那澎湃的潮水以及黑眸中男人的身影。
「傅遠之。」
男人的唇舌念出名字都猶如在述說低聲的情話,被唸到名字的少年毫無理智可言,立刻就把自己的手放進了他的掌心。
下一秒,纖細的手被溫暖完全包裹。
男人牽起他的手往外走,少年全程都飄飄忽忽的,一點意識都沒有,只剩下那張英俊的臉。
卡爾匆匆忙忙把脫乾淨的妝容又重新化了一遍,掃描身份跑出來,就見傅遠之被一個男人牽走了。
立馬就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