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斐一聽大驚失色,連忙道:“不用不用,我就說說而已。”轉過臉小小聲嘟噥道,“又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樣變態,喜歡親身上陣品嚐瀕死的滋味。”
顏九針冷冷道:“變態?”
姜斐立即義正言辭道:“神農舍身嘗百草,我等身為姜氏子孫自然要有這樣的覺悟。誰敢說你變態,我第一個衝上去揍他。”一面忍不住湊上來問道,“可若是成功了之後,你該怎麼辦?他們倆又不是真兄妹,要不乾脆直接趁機殺了他得了,反正我看他也覺得礙眼。這世上怎麼能有人比我還英俊瀟灑呢?啊,我不是說九針你不如我,你若是穿上女裝,我就是死皮賴臉也要讓求桓老婦人將你許配給我,啊,我也不是說你娘娘腔,我就……”他話音未落就化作一陣鬼哭狼嚎,分不清到底是在哭還是在笑,“痛痛痛痛……呵呵呵呵呵呵……又來……呵呵呵呵呵呵呵……老子不想像個蠢蛋一樣一笑笑一天啊……呵呵呵呵呵呵。”
那笑聲忽然止住,片刻後,似是有一陣抽泣聲傳來。
顏九針慢慢道:“笑得難聽死了,果然還是哭更好聽。”
姜斐嚎啕大哭道:“嗚嗚嗚嗚,我錯了,我保證不會去偷看……嗚嗚嗚嗚。”抹了把鼻涕,追上顏九針叫道,“九針哥哥,九針叔叔,爺爺,祖宗,給我解開吧,我可不想跟個娘們似的哭上一天……”
他們果然不是兄妹!
可恨那姓何的賤人居然騙她!
新仇舊恨湧上心頭,這口氣如何能忍?更何況那顏九針居然也看上了何苒,何意只怕會有性命之憂。郝語環銀牙一咬,將祖父的骨灰處理好之後,便用迷藥迷暈了藥王谷的侍女,與之對調了衣裳。她正愁自己改如何混進谷裡,卻不想無意中發現了阿苒與顏九針來時的密道。
姜斐怕回到谷中被人看見嘲笑,只好躲在密室裡哭了整整一天,差點肝腸寸斷,整個人都哭得暈暈乎乎的。若不是姜橧有令,在送走眾人之後要立即燒掉迎賓閣。他恨不得在這裡再待上三日,直到眼睛上的紅腫消失為止。
郝語環見狀心中大喜,便悄悄跟上了他。
姜斐臉上敷滿了消腫的膏藥,郝語環低眉順目的跟在他身後不遠處,看起來就像是服侍他的侍女。姜斐被顏九針整得欲哭無淚在谷中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他心情不好的時候,誰都不敢近身伺候;而姜斐就算察覺到自己身後有人,也只隱約看到一個侍女模樣的少女跟在身後,還以為是姜橧不放心特意令人跟著自己,他究竟還是年少氣盛,不想讓女孩子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沒好意思與她對視,自然也沒認出她來。這一番陰錯陽差之下,居然讓郝語環成功混了進來。
那郝語環等到無人時,才小心翼翼的湊到窗邊,正好聽到屋子裡面傳來顏九針清冷的聲音:“……我知道你現在心裡一定很恨我,甚至想殺了我,可人永遠只能屈服於強者。眼下你為魚肉,我為刀俎,我勸你還是早點認清現實。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更何況拿劍呢?”
他果然不肯放過何意。
郝語環推門,可門卻被人從裡面拴住了。
她情急之下,從頭上取下一根長長的髮簪,咬著唇一點一點將門栓挑起。好在上天垂憐,沒多久,她總算將門弄開了。郝語環急衝衝的推開門,從她這個角度可以看到裡間的何意正*著上身盤膝坐在榻上,與他對面的則是渾身*的阿苒,中間僅僅隔了一道珠簾。郝語環忍不住失聲尖叫,心底被背叛的怨恨與嫉妒蓋住了少女原有的矜持與羞澀:“你們在做什麼?”
顏九針飛快的脫下外袍將阿苒罩住。他出手如電,將阿苒身上幾處要穴制住,回頭望向郝語環的眼神猶如刀鋒一般銳利冰冷,更透著一股陰狠詭譎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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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虎子,馬桶,便器。《齊職儀》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