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嗎?就八年前,我們家那時候和你家就隔了兩條街啊!”
“哎呀客氣啥,你這是要去幹嘛?來來,去哪叔叔送你去。”
小揹帶大背頭,溜光鋥亮的大皮鞋,這個打扮好像鞏漢林,自稱白斯文的陌生人就從胡文海家旁邊的衚衕,猛的竄了出來。
“文海啊,我是你黃姑姑啊,還記得我不?”不等白斯文靠近胡文海,另一個方向一座肉山從樹蔭下狂奔而來:“哎,不記得我沒關係,那你還記得我們家二丫吧,就是小時候和你一起跳皮筋的那個啊!”
“哎,一轉眼文海你都長這麼大了。我還記得,你小時候可說要長大了娶我們家二丫的!”
媽媽咪啊,胡文海原本還記不起這女人是誰,但說起黃二丫他立刻就想起來了。小時候他家這片的孩子王,雖然是女生,但暴力指數堪比胖虎……
“去、去去,你們都是哪冒出來的?”一輛摩托車突然停在了胡文海家大門前,車手摘下頭盔來左擋右砸,愣是將白斯文和黃二丫他媽給打了一個鬼哭狼嚎,然後立在摩托車上哈哈大笑起來:“文海,快來給舅舅看看,有日子不見,好像又長高了!”
“老舅,是你!”胡文海狼奔豚突的鑽回自家院子裡,忍不住高喊道:“媽,老舅來了,你快出來!”
“哈哈,文海這是幹嘛,都是一家人,你也太見外了!”胡文海的老舅舅大笑著將頭盔往摩托車上一掛,就要上去推胡文海家的大門。
冷不丁院門從裡面開啟,蕭野芹舉著掃帚劈頭蓋臉的就打了出來:“蕭白朗你還有臉上我們家門,你上次把媽氣的差點半身不遂,結果連一次醫院也沒去過,你是做兒子的樣子嗎?今天有我沒你有你沒我!”
說完,掃帚疙瘩流星一般劈頭蓋臉的就打了過去。
……
胡文海垂頭喪氣的坐在自家院子裡,默默的望著初秋湛藍的天空。都說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而他此時此刻,這才萬分痛恨自己的冒失行為,竟然讓自己失去了最為重要的自由。
現在老胡家大門外面,光是明面上能拉起五服之內親戚關係的就有七八個。剩下什麼五七八年前的鄰居,十幾年前的同學,街頭糧店那家幹了有二十多年的售貨員,甚至還有一個老太太聲稱是胡世武在外面的姘頭……
胡世武不禁淚流滿面,這冤屈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而這些人聚集在這裡,唯一的一個共同目標就是——借錢。
你老胡家手裡攥著將近一千萬人民幣的鉅款,接濟一下街坊鄰里都不行麼?
有點良心的,至少還知道獻獻殷勤,打算用點水磨功夫。然而有的人在被拒絕之後,則乾脆在老胡家門外開聲罵了起來。
這幾天,胡家房子周圍幾乎就沒有安靜的時候。就連胡解放上下班出門,都得小心翼翼的不可,說不得門口就被人扔上臭雞蛋、玻璃碴之類的。
真的,要說臭屎尿什麼的哪有臭雞蛋給力啊,那東西拿水衝都衝不掉味道!
胡解放要是敢直接騎著車子出門,就等著外面的玻璃碴紮了輪胎吧!
就連老爺子胡世武都不出去下象棋了,聽說好幾個老太太聲稱他年輕時候的欺騙了人家的感情。
不過這些人裡,誰也不敢找蕭野芹的麻煩。
哼哼,蕭野芹連自己親弟弟都說揍就揍,更別提這些沒事找事的無賴了。
自打幾個不自量力的潑婦,被蕭野芹差點當街潑了一壺開水,然後被她拿著擀麵杖追出五百米之後,這條街的街霸就此誕生了。
淨街使者蕭野芹,凡是她出現的地方才會帶來安寧。
而這一切的源頭,就是胡文海現在手裡掌握的一百五十萬美元和四百二十萬人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