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話來。
天宇未理他,直接走進酒樓。
酒樓雖不算大,但酒菜卻是不錯,酒足飯飽之後,天宇來到窗前坐下,震林與元遙空也在天宇身邊坐下。酒樓下皇衛軍的戰士們來來往往,談笑聲不絕於耳,所談大都是今晚在鎮中的收穫。
金翎來到天宇身後,道:“按宇皇吩咐,皇衛軍都已經鎮中安頓,不知宇皇還有什麼吩咐。”雖然名義上震林是皇衛軍的軍長,但實際震林很少參與皇衛軍的管理,全軍上下大大小小事宜都是由金翎與鄭星分擔。
天宇看著鎮中的點點燈火,道:“金將軍去準備一些易燃之物,做為明日燒鎮之用。”
天宇的話讓金翎一下愣住當場,嘴微張,好像沒聽清楚般。
天宇收回看向鎮中的目光,轉頭道:“明日離開前我要將此鎮焚燬,所以需要大量的易燃之物,請金將軍今晚收集好。”
這下金翎算是完全聽清楚了,躬身應了一聲是,轉身就待去辦。
天宇突然叫住金翎,道:“金將軍是否覺得我這焚鎮的做法有違道義。”
金翎雖未直接說出,但從他表情可知他對天宇的焚鎮的做法有些不以為然。
這時卻聽震林道:“依我看,宇皇此舉已經很仁慈了。”此話一出,金翎立刻露出驚異目光,道:“不知此話怎講。”
震林道:“你我現在之所以被稱為將軍是因我們此時都在為無雙國效力。我們現在所處的神國是我無雙國的大敵與死敵,可以說我們無雙國是為了與神國作對而生。既是敵對死敵那又何來仁慈可言。以往大陸各敵對國之間作戰,傷亡的平民都要大大超過軍士,由此可見國與國之間作戰的殘酷性。但從我無雙國皇衛軍進入此鎮以來,金將軍可否見到一人流血。”
震林說到此頓了頓,又道:“我們今日在此鎮住完,明日又留著個完整的鎮子離去,那我們皇衛軍在神國境內既未傷其民,又未毀其設施;對神國威脅何來,我們的目的又怎樣達成。所以我說宇皇已經過於仁慈,如果換了個人,此鎮怕早已修流滿地了。”
金翎聽得背後冷汗直流,一待震林說完,便向著震林一禮道:“謝震將軍教誨。”接著在天宇身前跪下,道:“請宇皇處罰金翎的自以為是,以愚做仁。”
天宇將金翎拉起道:“金將軍此前乃江湖正道人士,由此想法正常不過。只是今後我也許還將做很多為金將軍所不恥的事情,如果金將軍覺得無法忍受,可隨時離去,我天宇絕對不會強留金兄。”
最後天宇一改對金翎金將軍的稱呼,而稱其金兄,意思是即使金翎決定離去,兩人間還是以往的朋友關係。
金翎對天宇一拱手道:“金翎現在就去收集易燃之物,日後宇皇有何事儘管吩咐金翎便是。金翎必定全力以赴。”說完轉身走下酒樓。
看著金翎消失在樓口,天宇語氣間帶著一絲失落地道:“林伯,我是不是變了。變得殘酷,變得無情了。”
震林看著天宇,與一年前相比那張臉年輕依舊,就輪廓而言現在這張臉更為完美,且比一年前多了兩分堅毅,卻少了幾許隨和。原來那純然的淡淡的微笑現在也偶爾能見到,但在巨大的壓力之下,天宇越來越多的掩飾自己真實感情,掩飾得多了漸漸成為了習慣,震林最近已經很少能在天宇臉上看見發自內心得表情。
震林心中憐惜,道:“小宇,你所變的都是你必須要變的。也是我們大家都需要的。”
“是嗎?”天宇這一句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問旁邊震林與元遙空兩人。
天宇轉身看向窗外,今晚無月,酒樓外風沙依舊,這一刻他的心就如這夜色一般,幾許黯淡,更多茫然。
第二日一早,天宇率領皇衛軍繼續向南前進,身後是熊熊燃燒的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