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軍的將領。”李處耘莞爾一笑。
數十里的距離,轉眼極至。
在程淮秀的指揮系,淮揚水軍的床子弩率先發威,一次齊射,將一支支胳膊粗細的弩箭射向楚軍船隻。
“轟……”
巨大的弩箭撕裂了空氣,帶著恐怖的咆哮聲,狠狠的撞在楚軍船隻上。楚軍樓船被射穿了一個個大洞,木屑紛飛。而較小的快船,直接被射穿,連人帶船翻入江中。
此時對面水軍統領,張文表帳下大將王之銘面對宋軍的弩箭,面露嘲諷之色。樓船夠大,即便上層被射穿也無大礙,最多也就是死傷些水兵而已。至於那些被射翻的十多艘小快船,完全不在話下,水軍作戰決定勝負的還是巨型樓船,而自己的身後卻是五十多艘鉅艦,這數量已超過宋軍主力艦隻。
兩輪床子弩齊射後,雙方的距離再次拉近,宋軍也進入了楚軍弩箭的射程之內。
楚軍弩箭開始還擊,雙方你來我往,巨型弩箭飛馳,猶如一根根巨木被扔來扔去。
距離再次拉近到三百步,弓箭手開始發威,漫天的箭雨落在江面上,落在雙方的戰船上。隨之而來的是,兩方的人員傷亡開始加大。
終於到了面對面赤身肉搏的時候,以淮揚水軍三十首鉅艦為首,荊南水軍兩翼展開,猶如一把巨大的利劍狠狠的插入楚軍船陣。
“放拍竿。”
幾乎同時,程淮秀和王之銘下達了同樣的命令。
樓船前後左右,六根拍竿被高高的吊起,又被重重的放下,再次被吊起,再次被放下。凡是進入拍竿距離的船隻,都會被這暴力的一竿拍下。還是那句話,鉅艦還好點,若是小船的話,那就是純粹的蒼蠅拍拍蒼蠅,一竿拍死。
“啊。”“啊。”“啊。”“啊。”
江面上慘叫連連,雙方落水之人不計其數。
……
“拋火油”程淮秀一聲令下,一罐罐瓦罐裝的火油被小型拋石機拋了出去,砸在對方的樓船上。
隨即弓箭手的火箭緊接著射了出去,引起楚軍樓船火勢。
“滅火,滅火。”王之銘傳令下去,楚軍的最前列的數艘樓船開始起火,火勢越來越大。
讓他奇怪的是,為何雙方用的都是火箭,而偏偏自己的樓船火勢兇猛,對方的樓船即便插滿火箭也很難受到大的破壞。
“將軍,他們拋的是火油。”一名偏將連忙說道:“宋軍佔了上游,風向對我們不利,而且船隻速度快,我們的小船根本就禁不住對方樓船的衝撞。”
他們能燒難道我們就不能燒嗎?王之銘不虧帶兵多年,隨即下令弓箭手全部向宋軍的桅杆風帆射火箭。風帆面積大易燃。
“下風帆,救火。”李處耘見風帆著火,連忙下令。
沒了風帆,宋軍船隻的速度立刻降了下去,楚軍憑著船隻多的優勢,一時之間雙方戰了個旗鼓相當。
“放箭,放箭,放箭……”
無論是宋軍還是楚軍,各艘戰船的統領,不斷的重複著這樣的命令。
雙方的廝殺從晌午一直持續的黃昏,人員傷亡越來越大,江面濃煙滾滾,方圓百里之內可見。
“宋軍,也不過如此,想和本將軍的洞庭湖水軍鬥還是差了點。”王之銘舔了舔嘴角,此刻他的嘴唇早已乾裂,但臉上一片潮紅。
“那是,將軍。別看宋軍在中原所向披靡,但下了水他就是被翻了身的王八,別想再翻過去。”偏將連忙附和。
……
“程統領,不能再這樣下去。照這樣下去的話,這就是一場消耗戰,不僅我們耗不起,最後的勝利也一定是楚軍的。”李處耘氣喘吁吁的說道。號稱禁軍第一神射的他,勉強的再次射出一箭之後,雙臂顫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