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的腦子開始變得有些混亂,他的記憶裡開始出現一些奇怪的重疊部分,對於一些往事的回憶變成了兩個完全不同的版本,他知道這是由於自己舊的人生記憶和被劉小滿改寫過的新人生記憶在這個身體裡共同存在的結果。
然而讓他覺得非常不解的是,他四處翻看實驗室裡的東西,一切和劉小滿有關的東西竟然統統消失了,他的私人物品,他寫過的實驗報告以及他的身份資訊竟然都找不到了。
張大寒這才感到了一股深深的恐懼,顯然劉小滿並非只是沒有穿越回來那麼簡單,他似乎已經完全從時空中湮滅了。
#
2014年一個冬日清晨,一對年輕的情侶牽著手在街上走著。
“你真的決定要離開這個城市麼?”小夥子問姑娘。
“嗯,但是我好想再吃一次鄭式灌湯包。”姑娘指了指路邊的一個攤位回答。
“那我帶你再去吃一次吧。”說罷小夥子拉起姑娘就排進了長長的隊伍裡。
“這麼長的隊,估計是排不到了吧,一天只賣五十籠呢。”姑娘有些失落。
“相信我,不會的,如果我們能買到,你就為了我留下來,好不好?”小夥子想了想說。
“唉,劉清明,你總是這麼地傻。”姑娘嘆了口氣。
這時排在他們前面的小男孩回頭看了他們一眼,露出了一個天真的笑容。
既然你已經在世界的最北方,那麼無論未來你朝哪個方向走,都註定是南方。
——《南極姑娘》
南極姑娘
#
我翻了個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從視窗望出去,無盡的黑夜中彌望的依舊只有漫天的星光。
十一月,極夜的結束仍遙遙無期。不知從何時開始,我習慣在這段漫長而寂寥的時間裡沉睡,儘管北極熊並沒有冬眠的習慣,但對我而言,睡眠是逃離孤獨的最好方式,畢竟等待終歸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它可能會消磨掉你的希望,然而當你閉上眼睛的時候,無論是夢境還是想象,那些畫面總會泛著些許光亮。
我起身數了數剩下的魚,應該是吃不過兩天了,於是我很不情願地從我溫暖的冰屋裡鑽出來,一頭扎進了寒冷的夜中,琢磨著是時候去儲備點糧食了。
今天沒有風雪,總體來說是個適合出來覓食的天氣。我緩緩地踱著,環顧著四周被星光映得晶瑩透亮的雪地,腳步無端變得輕盈起來。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這般輕鬆的感覺了,自從她走了之後,我把自己藏在這樣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沒有和任何人說過一句話,我時常會自言自語,甚至故意從鼻子里弄出點聲音來,以證明自己的存在。
走到一個岸邊,我敲擊著地面,選了一個冰薄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在那兒挖了一個洞,然後把爪子伸到水中攪動了幾下,希望能引來魚群。我一向都是這麼捕獵的,其他北極熊或許會直接跳入水中去抓魚,而我則習慣於守株待兔,撐著下巴望著洞口像是個哲學家一般,雖然可能有些花時間,但時間對我來說並不值錢,作為一隻沒有理想也沒有追求的北極熊,我有很多很多的時間用來揮霍。
等了大概有四五個小時,我已然有些昏昏欲睡,可是正當我歪著腦袋流著口水就快要意識模糊時,水面忽然有了一些波瀾,我聽到聲音連忙打起了精神,直起身子眼巴巴地盯著洞口,準備來個突然襲擊。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水面下似乎有一團黑影閃過,我一伸爪子就把它從水裡給抓了出來。
“啊……”我手裡的不明物體猛地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著實把我給嚇得不輕,於是我手一滑又把它給丟了出去。只見那團圓鼓鼓的東西骨碌碌地滾出老遠,在原地打了幾個轉才停了下來。我張大嘴巴愣了半晌,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藉著微弱的光亮定睛一看,那坨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