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醫書,為的是好好侍奉家中父母,他讀過傷寒論,沒讀過黃帝內經,但聽這小姐講醫理很有一套,起碼比京中一些大夫高明,那些個大夫啊,根本不會告訴你什麼原因病的,直接給你一個方子,試一試,不好用再換另一個,反正治好了是他們的功勞,治不好你也指不出毛病,因為方劑裡寫著呢,這個症就是這麼治的,好的壞的都不明不白,坑人。
這小姐暫時聽倒是很實惠。
其實他已經十分心動。
再分析一下蘭君垣所求的事。
怎麼說呢?這件事可大可小。
對於韓大人,他根本是無心暴露了一張畫。就有禮部的人給皇上上摺子,這件事根本就是禮部有人要試探皇上的心思,拿韓大人當出頭鳥,擺了韓大人一刀,若不是皇上心情好,擱在平時,打個幾挺棍也是要的。
所以韓大人才會由此一問,其實他最想問的是誰在背後捅他。
若問這件事的主謀,不用說的太清楚,一想就知道。四皇子都弱冠之年了。皇上還沒立太子,現在太子之位呼聲最高的就是四皇子,廣納後宮,立後。立太子。一步一步來。所以最想知道皇上心思的是四皇子一黨。定國公府啊。
大家心裡都明白的事,韓大人也不會不明白,那他為何還要蘭君垣來問?
朝中無論是何事。都分為兩黨,一黨定國公,一黨陳國公,蘭君垣乃定國公的外甥,卻因為一些私事與定國公隊裡,他跟風少羽極好,可以化作陳公黨。
禮部尚書的兒子與風少羽交好,但他本人不參與黨爭,這次被定國公擺了一道,會不會立場動搖了?
他動搖了所以想問他的立場?
陳大人越考慮越被蘭君垣的問題問糊塗了。
陳夫人還等著回答呢,一個勁的咳嗽。
陳大人聽出夫人咳嗽背後的無奈,博彥是他們的嫡長子,一身才華,冠絕京城,若是這小姐真有本事醫好他,卻因為他顧忌朝中的事情給耽誤了,那太不值得了。
陳大人慢慢做出決定,立太子這件事以後會更多的被提及,他乃內閣之首,早晚要表態的。
今日蘭君垣只是來透話,與他打打太極也無妨,還是醫治兒子要緊。
陳大人稍一思索就知道哪輕哪重。
他立即從後面屋子的小門繞出去。
陳夫人聽到後面傳來老鼠一般的聲音,就知道丈夫的決定了,她止住咳嗽與蘭君垣周旋:“這朝中之事,我一個婦道人家不懂,這事還得老爺回來之後才能告訴公子。”
蘭君垣提唇淺笑,直說無妨:“還是陳世兄的身體要緊。”
一提兒子,陳夫人多想立即,馬上帶他們去給兒子瞧病啊,可還是沒自作主張。好在這時候陳大人從正門進來了。
“哎呀君垣世侄,我一回來就聽下人說你來了,趕緊過來看看,你小子這些年也不來看叔叔,當年我跟你爹好著呢。”
他一進來直奔向蘭君垣,雖然熱情過頭了,但陳夫人總算放心了,老爺還是以兒子為重的。
她站起來假裝迎接自家丈夫:“老爺。”微微施禮。
蘭君垣和林孝珏也站起來。
蘭君垣回以陳老狐狸同樣的熱情,陳狐狸拍著他的肩膀,他都笑得非常聽話,表現出一個後輩該有的樣子。
他道:“陳叔勿怪小侄失禮,早些年小侄年輕不懂事,不知道這親戚裡道兒的要多走動,直到從江南迴來,聽說陳世兄病了,我這才心急如焚,小侄和世兄兒時還曾一起摔過泥巴呢,那時候的感情,哪能說不在意就不在意,所以我趕緊把神醫請來了。”說著指著林孝珏。
一個是親而不近混慣了官場,一個是心懷目的長袖善舞,反正只要不觸及底線,都能比表現的比親父子還親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