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著自己的胸口氣喘不均:“破落戶,你們就是破落戶。”她好像也說不出別的話了。
劉氏還有罵她。
這時陵南一抬手,劉氏立即就住了嘴。
陵南看著陳夫人從椅子後走出來。然後微微一笑道:“陳夫人。您在指責別人的時候,想沒想過自己的教養問題呢?
能上門侮辱別人家孩子的人家,想來教養也不會很好,這就難怪陳家會過河拆橋。病好了就退親。”第一次定親。陳博彥病一好馬上就退了親。要不是有陳家夫婦做主,他一個小子能辦妥這件事嗎?
不容陳夫人說話,陵南接著道:“我們小姐就是在山野長大的。是沒人教過德行,但我們小姐遇事也不會將責任推給別人,陳公子為何不讀書,為何會來找小姐,陳夫人做孃的會一點都不清楚嗎?或許您真的不清楚,自家孩子就都是好的,做了壞事就都是他人挑唆,那我想,陳夫人如此教育子弟,陳公子這書也不必讀了,就算是考取功名,也不會成為國之棟樑,相反,可能會成為奸佞小人,誤國誤民。”
其實陵南是記得陳夫人的,陳博彥瘧疾,她跟林孝珏去過陳府,當時陳夫人還是明白事理的首輔夫人。
陵南看她今天這個樣子,想必也是被陳博彥逼急了。
陳夫人被戳到痛處,手指骨節都白了,她站起來:“你敢詛咒我家六郎?你們周家還有沒有禮教,太惡毒了。”
丫鬟和劉氏都能不懼強權,張氏哪還有理由忍讓,她道:“我周家雖不是耕讀之家,清貴只流,但我周家人個個要志氣,小姐們就算嫁不出去也不會作出上趕著的事。”
劉氏眼睛一亮也道:“就是說嘛,大侄女怎麼可能糾纏別人?您以為您那公子是國寶?一介書生而已,我侄女才貌雙全智慧過人,就算配皇子皇孫也使得,倒是你家公子,都娶了妻子,他不要臉我家侄女還要臉呢,一個有婦之夫天天跑來找我侄女算什麼?最後別壞了我侄女的名聲。”
陵南和張氏看著她一笑,張氏心道,這麼多年終於會說人話了。
“還請陳夫人好好管教兒子,別壞了我們侄女的名聲。”
這是倒打一耙吧?!
“真是反了。”陳夫人身形顫抖:“你們周家這是看我一人而來,人多欺負人少吧?”
陵南一仰頭道:“夫人您應該聽過這樣一句話,以德報德,以直抱怨,若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不說我周家人人多欺負人少,是陳夫人您不辯是非就找上門,實在不知所謂,對於您這樣的人,給您一點忠告算是敬重您了,實在您不識抬舉,不妨咱們把陳公子找來,問一問孰是孰非,也讓他看一看有您這樣一位母親,他這兒子當的是多麼光榮。”
張氏聽前兩句有些耳熟,好像剛聽誰說過。
劉氏:“……”這不是剛才林孝珏數落她的話嗎?
陳夫人臉色一白,她是在賢王府聽說陳博彥為了林孝珏去得罪定國公,後來林孝珏受傷他又點點趕來送人。
本來為了這個女子兒子已經自甘墮落了,現在還要得罪人,她聽了哪能不氣?
於是藉著由頭就來周家,本以為周家這些人在巴陵那種不毛之地呆了十幾年會畏首畏尾,那她敲打幾句也是應當,沒想到這家人這麼厲害,丫鬟說話都一套一套的。
“你們,你們……”陳夫人指著張氏,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氣到無法表達,最後只狠狠撂下一句話:“你們周家人太無禮,我不削於跟你們爭執。”
然後沒等大夫人說送客,掩著面就走了。
剩下客廳中的三人:“……”
劉氏一哼:“明顯是她自己不講理,還說別人太無禮,等下次見了我讓她好看。”
陵南指著門口:“陳夫人還沒走遠呢,下次幹嘛?您這就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