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媛低著頭道:“無妨。”
四皇子又是一拱手:“那告辭了。”
周清媛抬起頭見他真的轉身走了,急的叫了一聲:“殿下?!”
四皇子微微蹙眉,不得已又停下腳步,回頭問道;“七小姐還有事要吩咐?”
周清媛莞爾一笑:“殿下下次再來,妹妹不給您備茶水喝,我給您備著。”
四皇子笑了笑:“好啊,告辭。”
周清媛抬起手來搖了搖:“您走好。”
這下四皇子回過頭去邁開了大步子,直到走到消失在周清媛的視線中也沒有再回一次頭。
陽光如同細密的金線,從天空正上方投下來,落在貢院黑漆木的百年老匾上,黑色釉質被鍍上一圈圈的斑斕,美麗就在那一明一暗之間。
可惜這樣好的畫面並無人欣賞。
匾額下,兩排端著長槍的侍衛肅殺而立,虎視眈眈的防備前方穿著各色衣衫的人們。
那些各色衣衫同樣也回以他們防備的視線,甚至還帶著憤怒。
他們中間,有一個身著墨綠色夾襖的青年突然高舉了拳頭大喊。
“我們要見主考官,不能取消春闈考試,你們說去叫人來,怎麼還不來?”
他這一喊,再一次打破了好不容易爭取到的安靜,其他人不約而同的舉起拳頭:“主考官呢?管事的人呢?到底什麼時候來?”
守衛統領這已經是第七次領教這些人的暴躁了。
黑著臉喊道:“跟你們說了不要吵,現在瘟疫盛行,大人忙的緊,等忙完了自然會來見你們。”
“有什麼事比春闈更重要?”
是啊,這些人不是隨便的貧民百姓,都是國之棟樑,有的人可能還是未來某個部門的大官,有什麼事比他們的事還重要呢?
統領編不出理由,啞著嗓子道:“總之各位公子再等一等,大人就要來了。”
“他們就是在敷衍我們,一定是要取消春闈,所以韓大人不敢露面,我們闖進去。”
“對,闖進去。”
這些考生要找人要說法,有一個人帶頭,其他人就躁動不安了。
貢院門口的侍衛再次圍上,但又不敢打人,那些考生多數也是手無縛雞之力,沒打過架,所以想要闖也不敢。
兩邊都躍躍欲試的僵持起來。
這時沿著牆從過來一個小兵,他低聲在統領耳邊低語一番,那統領聽了神色大喜,高舉著長槍喊道:“各位,各位,你們闖貢院沒用,韓大人馬上就到。”
他話音剛落,街口那邊就走過來兩隊人,這兩隊人分別走在一頂官轎兩側,個個陰沉這臉,看著就很威嚴。
“來了,來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那些考生紛紛棄了現在的位置,都朝官轎那邊湧過去。
“韓大人,韓大人……”
官轎裡坐的正是韓剛韓大人,這些考生鬧的這般厲害,就是因為聽說了要取消春闈考試,但到底要不要取消結論還沒下,恐怕也沒人敢下,沒有定論的東西最引人惶恐不安,所以這些考生要鬧事,可又不能**,那怎麼辦呢?
韓大人身為主考官,不得已就只能推他到前面來平息不安。
他下了官轎,外面的喊聲不僅沒有消停,反而越演愈烈。
“韓大人,不能取消春闈。”
“我們寒窗苦讀,朝廷不能棄我們於不顧。”
“我們要考試……”
韓大人整理下思緒,笑著臉舉起雙手:“各位學子,各位學子,請安靜,聽本官一言。”
“聽韓大人的,聽韓大人說什麼。”
不滿的聲音隨著上面的話漸漸的安靜下來。
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