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學子就跑到貢院面前是請願,你不覺得這件事非常奇怪嗎?像是受人指使一樣。”
風少羽哎的一聲:“我真的聽人說過這樣的話,說有人故意放風到驛館,慫恿那些學生去鬧事呢。”
林孝珏道:“這個人就是不想春闈被取消。”
風少羽不解:“那他不是跟你想的一樣嗎?你還擔心有人說出去嗎?”既然在考生背後有一股力量是不想讓春闈取消的,那這個力量就會把生病考生的事情隱瞞下去。
林孝珏淡笑著搖頭:“你要知道這世上的事都是陰陽相對的,有人這麼擔心春闈被取消,那就說明有人非常希望春闈取消,這些希望春闈被取消的力量不得不防啊。”
風少羽啊了一聲點:“我還真沒想那麼多,要不怎麼說還是你心眼多呢。”
林孝珏怎麼聽他這句話都不像是在誇她。
這時賬房的門突然被人噹噹噹敲起來:“周清野,你在不在?”
是周敬之的聲音。
風少羽不懷好意的看向林孝珏:“這小子怎麼老喊你大名啊?用不用我幫你收拾她。”
林孝珏一抬手:“得了吧,我有他服軟的一天,我們家的事不用你插手。”
“狗咬呂洞賓啊。”風少羽哼了一聲,同時心中唸叨,早晚有一天你們家的事就是我的事。
“周清野,我知道你在裡面。”
周敬之不耐煩的聲音更大了。
林孝珏的目光從風少羽臉上移到門上,說了句;“進來吧。”
門吱呀一聲響了,周敬之和周清媛一前一後走進來。
林孝珏用不鹹不淡的目光看著周敬之:“找我幹嘛?”
周敬之徑自坐到桌子對面的小土炕上,看著林孝珏道:“我等你解釋呢,楊大哥的藥為什麼要冷飲?你急匆匆跑出來又是要幹什麼?”
林孝珏笑道:“你是要學醫嗎?”
“誰學,我才不學那些下九流的營生呢,我就是好奇。”
周清媛看了林孝珏一眼,見對方沒什麼笑臉,走到周敬之身側道;“八妹妹,敬之小,說話一直都這樣,你別生他的氣啊。”
都是自家兄弟姐妹,可被她這麼一說,就顯得他們很親近,林孝珏跟周敬之很生分。風少羽總覺得聽著哪裡不對。
林孝珏笑道:“自家兄弟,七姐跟他是什麼樣的感情,我就是一樣的,怎麼會怪他。”
周清媛也笑道:“妹妹如此想,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周敬之不耐煩道:“你快說吧,我著急想知道呢,別賣關子扯一些有的沒的。”
風少羽來回打量著兩邊人,最後目光落在林孝珏臉上:“你們在說什麼啊?”
周敬之肚子裡憋不住話,道:“少羽哥你方才去哪了?你沒看見,她給人開了方子急急忙忙就跑出來了,不知道她有什麼事,好像很興奮的樣子。”
風少羽聽他問他去哪了,做賊心虛,忙問向林孝珏:“你是有什麼喜事嗎?不會是就方才你跟我說的事吧。”
林孝珏笑著搖頭:“當然不是。”接著她目光變得肅然:“我看病,一向不相信一勞永逸這件事,都是刨根問題,治其根本,所以一人一方,我不相信有一個方子或者一種藥能治好大多數人的病,我還這樣想過,如果世人都相信有這種方子,就是廢醫存藥的道理,是十分危險的。”
“可這些天我想我的想法是太偏激了,瘟疫這種事,一下子會死這麼多人,那到底有沒有一個方子,一種藥材,可以救好大多數人呢?如果有,這種方子的價值要比我心中想的大得多。”
“能治本固然是最好的,可如果在沒有條件的情況下,是不是保命更好,今日那個病人讓我想通了,治標才是眼前的首要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