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敬之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細長眼二人,道:“你們也沒少騙我,我已經知道你們的來了,回去告訴你們家大人,兩個舉子我周家能護住了,讓他該怎麼辦事就怎麼辦事,人我們是不能交出去的。”
二人為難的相互看了一眼。
周清媛把周敬之叫到櫃檯後,低聲問道:“這兩個人到底什麼人啊?你八姐怎麼說。”
周敬之道:“她都交給我了,這兩個人是薛府的人,她說了,病人是她的,誰也別想帶走。”
周清媛點點頭:“既然是她自己說的,那就這麼辦吧,這次你可別自作主張了。”
周敬之嘶了一聲:“人家方才不是沒想那麼多嗎?現在不會了。”
姐弟二人商量完,周敬之再次告誡二人:“今後你們再敢跑到我家地盤來騙我,小心你們的嘴巴子,快走吧。”
兩個人一見對方是沒有動搖的餘地,微微行禮退了出去。
“那我們告辭。”
二人走後,樓下暫時無事值得表述,且說製藥的廂房,炮姜出鍋,林孝珏三人一起把薑片鋪平了放到火牆上烘乾。
週二就悄聲的問林孝珏。
“小姐是不是碰到什麼麻煩了?”
林孝珏看了舉著簸箕的週四一眼,笑道:“不妨說的,是白天那兩個舉子的事,這不晚上兩邊都來要人了嗎。”
於是她把周敬之給她轉述的、還有他自己猜測的一起說了一遍。
週二接過週四手裡的簸箕,把藥材往火牆上倒,一邊道:“照這麼說,薛大人是想保護這兩人了?那小姐為何不把人交給薛大人呢?我怕陳大人那邊不肯善罷甘休,會帶人來要人啊。”
林孝珏道:“不用他要了,他只要確定人在這裡,派一些人圍住,到時候官府跟咱們要人,咱們不交也得交了。”
週二不解:“那小姐怎麼還不把人交給薛大人呢。”
林孝珏嘴角帶著譏諷的笑意:“幹嘛交給別人,我不信任他們,他薛大人今天是為了他兒子而保護這兩個人,誰知道明天會不會為了他兒子把這兩個人交出去,你說萬一他兒子也不能參加考試了他會怎麼做?所以什麼都東西都別指望別人,還是掌握在自己手裡舒服。”又道:“還有陳大人那邊,我是想這事早晚都瞞不住,難保其他舉子不染病,還是得讓皇上收回成命,答應會將春闈進行下去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躲躲藏藏不是辦法。”
週二面有為難道:“可皇上一言九鼎,如何能收回成命呢?而且還有七天學子們就可以下場了,瞞得了一天算一天啊。”
林孝珏忽然停下手中的事情肅然的看著週二,道:“凡事別太較真,你覺得咱們幫著瞞著是對的,可萬一春闈三天,死了更多的人,你還會覺得咱們堅持的事情真的是對的嗎?。”
週二聽得一愣。
林孝珏嘆息道:“所以啊,兩個舉子被陳大人報上去了,因此皇上取消了春闈,也不見得就是壞事,既然你都無法分辨到底那一邊好那一邊壞,那就順其自然,事情到底發展到哪一步,過五天就知道了。”
週二道:“那不就是毫無作為?咱們什麼事都不做了?”
林孝珏拿起一片炮姜掐了掐水,舉它衝向燈光道:“易的道理就是,此時無為既有為,再說了,誰說咱們什麼都不做了?咱們現在做的事如果成了,所有問題都解決了,這才是有為。”
又道:“對於那個舉子,我把他交給別人,還不如徹底治好了他,救他一命更要緊。”
週二目光懵懂的點著頭。
林孝珏看向週四:“你懂了嗎?”
週四搖搖頭:“我就知道小姐在教我們藥材炮製。”
林孝珏彈了她的小腦袋一下:“你說對嘍,下面是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