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孝珏眨眨眼;“那婆子你審過了?”
蘭君垣差點哭出來。
頓了一下笑道;“審過了,不過她還是沒說實話,咱們進屋,我細細跟你說。”
林孝珏向他走來,主動拉起他的手。
蘭君垣把那硬朗的手攥緊了,跟著她的腳步一起進了屋子。
屋裡一直有人看著燒地龍,所以溫度適宜。
林孝珏脫掉披風,蘭君垣也把長長的披風脫下來搭在門口的架子上。
二人不約而同又拉起手,然後相視一笑。
蘭君垣心中頓時溫暖起來,方才那接生婆的話給他打擊很大,甚至覺得脊背發涼,只有拉著媳婦的手,才能讓他找到活著的感覺。
進到暖閣裡,林孝珏坐到床前的平案前,見上面有寫好的大字。
抬頭道;“怎麼寫的這麼好了?寫的真好。”
蘭君垣道;“想你的時候就練字,你的字那麼好,如果被你落下,那我豈不是很丟臉?”
林孝珏抿嘴笑,低頭看著大字,點點頭:“確實是想我的時候寫的,寫的都像我,不然怎麼會這麼俊?”
蘭君垣讓她逗得哈哈大笑。
不管什麼時候,她總是那麼喜歡她自己。
林孝珏讓蘭君垣也坐,道:“笑也笑過了,好了,可以說了,你方才為什麼心情為什麼那沉重?”
蘭君垣聽了心中一動,他那麼掩飾,原來她也感覺得到啊。
這就難怪別人說她心思縝密,因為善於體會別人的心情,當然謀劃事情成功的可能性就大。這叫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蘭君垣整理了一下心情,將接生婆說的話跟林孝珏複述了一邊。
林孝珏沒有什麼驚訝的表情,只是問道:“你方才不是說接生婆撒謊,怎麼撒謊了?”
蘭君垣道:“她說是方氏派的人殺死了我的父母,我父母是無意間路過莊子的,方氏不可能是有預謀的要搶孩子殺人,她一介女流,再有忠僕,也不敢指使忠僕去殺人,萬一暴露了呢?
而且依照她的性格,殺人之後還要滅口,那麼滅口之後的人呢?一個個找人滅口?她也沒有那樣的人脈。所以不會是她派人來殺死我父母,可是這婆子為什麼撒謊?我想我父母的死,跟她有直接原因。”
林孝珏認真聽著,道:“你已經確定那李秀才是你的爹爹了?”
蘭君垣苦笑道:“接生婆見到我就說見鬼,這還不算,當她聽說我姓蘭,就知道我是找她報仇的,說明什麼?說明我是她抱走了給方氏的沒錯,那麼死去的李秀才他刻骨銘心,所以肯定是爹了。‘
林孝珏想了想道;“有時候是不願意承認,但是不得不說,你的想法很正確。”
蘭君垣沉吟一下,道:“這是我最懷疑她的地方,如果是她殺死了我爹孃,就能順理成章的解釋她為什麼帶著兒子跑了,因為有人命官司,跟搶孩子罪孽深度不同,查出來是會死的。她一跑,方氏也能安心,然後方氏把莊子賣了,再把身邊的老人全部換掉,這件事就可以掩蓋住了。”
林小姐道:“那你說是婆子自己起了歹意,還是方氏主使的。”
蘭君垣舔了舔嘴唇,目光失焦的看著眼前的平安。
一個人只有在猶豫的時候才會這樣。
非讓他推測父母的死因,這種事對他來說確實很殘忍,應該說對任何人來說,都十分殘忍。
林孝珏用食指點著蘭君垣的小拇指。
蘭君垣笑了,道:“我還是認為是方氏主使的,搶孩子方氏能給接生婆多少錢?殺個人就不同,方氏一定說了個非常誘人的數字,不然接生婆犯不著殺人。而且,什麼人的孩子可能被人搶了還不做聲?只能是死人,也就是說,方氏在想奪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