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蘭大人說話,公主這邊請,我家老婆子給公主準備了點心,清公主嘗一嘗。”
這是要把林孝珏支開。
蘭君垣抓住林孝珏的手。
林孝珏拍了拍他的手背:“有事就通知我,不用擔心我,你去吧。”
林孝珏跟著老僕人進了東邊的一排廂房。
蘭君垣看著她進門,然後才回身去拍正午房門。
剛敲了一下,門就來了。
門口站著一個人,身材中等,面容消瘦,穿著灰色直裰,髮髻盤的十分整齊,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十分端正,正是儒生慣有的打扮,也正因為如此,除了這股書生氣,他好似也沒有別的特徵,十分平常一個人。
他就那麼怔怔的站在門口,目光直直的看著蘭君垣。
跟高聳,蘭君垣早前就見過,所以是高聳沒錯。
蘭君垣拱拱手:“高兄。”
高聳驀然就笑了,笑容有些不自在,但從眼神可以看出來,是發自內心的。
他讓出門口:“進來說吧。”
屋裡是靠北的火炕,南窗下放了一溜凳子,西牆上掛著三張簡單的字軸,看不出是誰寫的,但是字跡很有風骨,是好字。
字畫下是一張簡單的平案,平案上堆滿了草紙,案前有一把椅子。
再有就是炕梢有一對漆紅的素面箱子,沒別的擺設了。
屋裡有一股餘溫,炕是燒過的,很溫暖。
蘭君垣沒有脫披風。
高聳道:“時間還早,脫了吧。”
林孝珏抿了抿嘴唇,最後還是把披風脫了。
高聳親自幫他掛到隔壁房間去,然後又回來,指著窗下的椅子:“坐。”
蘭君垣抬起手:“您也請。”
高聳搬了兩張椅子放在炕邊,讓椅子對著,然後叫蘭君垣坐在他對面。
蘭君垣心想,這個人真是奇怪啊。
但還是坐下來,然後就默默的看著高聳。
高聳也不說話,也在看他。
看著看著眼眶好像紅了。
蘭君垣面露不解之色,剛要說話。
高聳道:“你今天多大了?”
誰曾想他一開口是問這句話,不光是女人,對於男人來說,不熟悉的人問年紀也是沒禮數的。
蘭君垣微愣。
高聳道:“今年二十五歲了吧?屬猴子的。”
蘭君垣:“……”
“是屬猴。”
高聳輕笑:“屬猴好,活潑。”又道:“我比你大五歲,我屬龍。”
蘭君垣想了想,嗯了聲;“龍威猛,也挺好。”
高聳道:“我哪裡威猛,連親人的長相都記不得了。”
蘭君垣沒說話。
高聳道:“你不知道我的來歷吧?”
蘭君垣想了想道:“多少也知道一點。”
因為是漢人的人,又對他從滿敵意,他當然要查一查。
高聳苦笑道;“我再跟你講一講。”
蘭君垣不置可否。
高聳頭微太,看著前方的虛空,目光聚在一點,像是在回憶往事。
隨即,他用平靜的語氣娓娓道著他的事情。
“從身世說起吧,我這人挺不祥的,我是個孤兒,我爹爹是個屢試不中的落地秀才,我娘繡工很好,但是身體不好,所以是靠給人做活計為生的老實婦人,我兩歲那邊,爹爹還是沒有中舉,心灰意冷,就投湖自盡了,屍體撈上來,我娘接受不了事實,一病不起,沒幾天也撒手人寰,我還有個叔叔,佔了我家的三畝田後,因為嬸嬸特別潑辣,不願意養我,就想把人賣掉,這時候我爹爹的好友出面,給了叔父二兩銀子,把我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