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菸捲叼進嘴裡,郭守雲隨口笑道,“我剛才還向老爺子問起你,來,過來坐。”
波拉尼諾夫也不客氣,他徑直走到客廳中央的沙前,一**坐下去。
“怎麼樣,人都聯絡上了嗎?”郭守雲彎下腰,將自己還沒有動過的那杯茶水推到波拉尼諾夫面前。
“聯絡上了,”波拉尼諾夫一邊說著,一邊從西服內裡掏出一份厚厚的檔案,輕輕放在桌子上,說道,“不過他們中地大部分人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活動過了,所以手頭上掌握地情報有限,我匯總了一下,這些估計就是先生現在能夠用得上的。”
郭守雲將那份檔案袋拿起來,拆開袋口地封線,從中取出一沓厚厚的文稿,一目十行的將前面幾張瀏覽了一邊。
“現在這邊這些人的日子也不好過,”在郭守雲翻看檔案的時候,波拉尼諾夫將茶杯端起來,輕輕的抿了一口杯中的清茶,而後嘆口氣說道,“他們雖然說大都有自己的掩護性身份,也有一定的收入,但是沒有了上面的撥付,這活動經費卻是不可能拿得出來的。而且先生可能體會不到,幹他們這種工作的人,那是一輩子都不太可能上岸的,情況好的,將來或許能夠熬到退職的那一天,而情況不好的,那就做好準備在監獄裡度過餘生。他們沒有外交官的身份,因此也享受不到外交豁免權,一旦身份暴露,不是被自己人處決,就是被美國人判刑,嘿嘿,美國人對間諜案的最低量刑是二十年監禁,而我認識的這些人,估計沒有人願意在監獄裡呆上二十年。”
郭守雲是什麼人啊,他最善於從別人的一言一行中推斷對方的心思,因此,波拉尼諾夫這番話一說完,他便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了。
“嗯,他們的情況我能理解,我也明白你的意思,”郭守雲放下手中的檔案,隨口說道,“回頭你把他們的名單和歸檔號列出來,我看看能不能想辦法把他們的底子消掉。”
“那就多謝先生了,”波拉尼諾夫的臉上閃過一絲含有的感激。
的確,對於目前潛伏在國外的所有克格勃諜報人員來說,他們所面臨的最大問題還不是經費的短缺,而是心理上的沉重壓力。克格勃間諜一般都分為三種,一種是“上線”,也就是帶有外交官身份的情報工作人員,這類情報人員被視為“明”字頭的間諜,也就是身份公開的間諜。他們在目的國一般都有外交官職,要嘛是武官、要嘛是參贊,至少也是個秘書什麼的,因此,一旦他們的間諜活動被偵獲,那也沒什麼關係,大不了被驅逐出境。而且國際上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兩個涉及間諜案的國家,一旦有一方以間諜案為藉口,驅逐對方的外交官,那麼另一方也會有一個對等的反制——你驅逐我十個外交官,我也驅逐你十個,大家誰都不吃虧。而第二種間諜,就是隱性的了,即所謂的“暗雷”。這些間諜有種種的身份打掩護,或是商人或是學什麼的,他們手上掌握的資源很多,能量很大,身份也很隱蔽,但是有一點,那就是他們沒有外交豁免權,一旦出了紕漏,那不是自己人滅口,就是被目的國的安全部門處理掉。當然,也有些幸運的人可以解脫出來,那就是透過兩個國家的間諜互換,這種類似於交換人質的國家間操作,美蘇兩國在幾十年對抗中只進行過少得可憐的七次,因此,第二種間諜中大部分暴露身份的人,都被蒸掉了。至於說第三種間諜,那就跟不值一提了,他們本身與其說是間諜,還不如說是等同於金錢的另一種賄賂方式,“美色”是他們的武器,“**易”是他們達成目的的唯一方式,人們茶餘飯後常常提到的“燕子”、“烏鴉”就屬於這一類人。這第三種間諜的身份最為低下,但是他們所受的訓練,卻是最為嚴格、最為殘酷的,就像尼基塔和拉麗薩曾經說起過的,從這種訓練營裡走出來的合格生,那就是廉恥與良知完全泯滅的行屍走肉了。
而波拉尼諾夫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