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從種種跡象來看,他顯然是接到了美國那邊訊息,因此才暫時取消了直接前來哈巴羅夫斯克的打算,不過他滯留在符拉迪沃斯託克不走,這似乎表明摩根那邊還打算把合作計劃進行下去。”
“嗯,你分析的有道理,”郭守雲點點頭,說道,“我現在倒是真的希望他們能夠頂下去,因為那是咱們與東聯談判的最好籌碼,沒了這個籌碼,咱們在很多問題上都可能失去主動。”
“先生說的不錯,我也是這麼考慮的,”波拉尼諾夫認同道。
“濱海酒店裡面有咱們的人嗎?”郭守雲稍一思索,問道。
“有,”波拉尼諾夫說道,“先生是打算把那個斯皮林格監控起來嗎?如果是那樣的話,先生儘可以放心,這傢伙所住的房間裡,咱們的人已經安裝了四套竊聽系統,另外,我還讓他們從23空軍指揮部那邊借用了一部小型的衛星波頻偵測系統。除非他不與美國方面聯絡,只要聯絡了,咱們就能拿到第一手的情報。”
“做得很好,”郭守雲誇讚道,“現在是敏感時期,美國人顯然也是分化為了兩面,他們一方面打算與咱們合作,另一方面還不放棄對咱們的打壓。眼下希奎娜人在遠東,對咱們打壓的一方不太可能是東聯,所以摩根方面的動靜咱們是知道的越早越好。”
“怎麼,美國人有又舉動了?這是維克托先生帶來的訊息嗎?”波拉尼諾夫很敏感的問道。
“嗯,”郭守雲意興索然的點點頭,當波拉尼諾夫提到維克托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的眼前無緣無故的浮現出了離開書房時最後看到的那一副景象,老頭孤零零的躺在沙裡,活像一具失去了全部生機的木乃伊。
“他是怎麼說的?”波拉尼諾夫好奇的問道。
“不說這些了,心煩,”郭守雲擺擺手,心煩意亂的說道。
“先生有心事?”波拉尼諾夫先是一愣,繼而小心翼翼的問道。他敏感的察覺到,自己這位老闆今天的情緒有些不穩定,他的表現根本不符合他平素裡的性格。要知道在以往的時候,郭守雲是最喜歡與人鉤心鬥角、玩心計的,在他看來,這些東西就是人生最大的樂趣,就是他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根本原因,因此,每每談起這方面的事情,他總是興致勃勃的。他不在乎智計爭鬥的輸贏,而是享受那一個過程,享受這個過程中的全部樂趣。可是今天呢,他竟然說這種事情心煩
波拉尼諾夫覺得,老闆出現這種情緒有些危險,這是一個士氣的問題。怎麼說呢,在波拉尼諾夫眼裡,郭守雲就是一部機器,一部始終運轉不停、效率頗高的機器,他的告訴運轉是郭氏集團穩步展、擴張壯大的最根本保證。儘管隨著這種永不停歇的運轉,郭守雲的性情會變得一天天涼薄,他這個人會變的日益沒有人情味兒,可是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根本沒有其它的選擇。如果他有朝一日變得人情味濃了,或說是變得優柔寡斷了,那就意味著他這部機器快要停止運轉了,而到那個時候,郭氏集團也就失去了平和展的根基。
“我沒事,”郭守雲擠出一絲笑容,隨口說道。
波拉尼諾夫猶豫了一下,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卻最終沒有說出來。
………【第三八零章 別無選擇】………
波拉尼諾夫不是郭守雲,他也不可能真正的理解郭守雲。
在波拉尼諾夫的猜測中,這位素來雷厲風行的老闆是出現了意志消沉的狀況,而實際上呢?郭守雲此刻並不是意志消沉了,他是害怕了,他不是怕死,也不是畏懼自己的敵人,而是在若干年之後,當自己年老力竭的時候,會變成第二個維克托——除了權力和金錢之外,身邊一個陪伴的人都沒有,整日裡煢煢孑立、形影相弔的。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自己的日子該怎麼過?郭守雲找不到答案,所以他彷徨了,心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