烆的虛偽,母親都不在了,也不知他做戲給誰看。
“阿哥和三哥在戰場上建功立業,我在宮中時亦善德知禮,何處給阿孃丟臉了?怕讓阿孃丟臉的是阿爹。”
這是衛泱藏在心裡的話,第一次說出來,聽的人都有些吃驚,衛烆在他們心中是威嚴的象徵,即便是皇帝也不敢這樣同衛烆說話,衛桀才捱了一巴掌,衛泱這是有意要激怒衛烆的意思。
梁玉以為自己最熟悉衛烆的性子,他如今在這個位置上,最重視不就是面子?如今被親女兒當眾反駁,雖都是家裡人,但威嚴何在?
一想衛苒是被慕湛那禽獸害進宮的,她便更恨衛泱,巴不得她隨慕湛那亂臣賊子一塊被亂箭射死,都不足換回她的苒姐兒的青春年華。
衛烆被衛泱一句話嗆住,又咳幾聲,但斥責的話始終沒說出口,只是淡淡道:“你隨我來。”
作者有話要說: 要放棄古言路了
☆、白花
衛泱隨著衛烆一路繞過後院來到祠堂,謝爾行的靈牌被孤零零供奉在這裡,衛泱不知母親在底下是否也是如此孤寂。
阿孃以前最喜歡她和哥哥們陪在身邊,她不喜歡冷清的。。。
“我知道你恨我把你嫁到西北去,但既然已經出嫁,便該守女德,兩夫妻間關係太僵,對誰都不利。”
“泱泱謹遵父親教誨,若慕郎有歸來之日,必當好生與他相處,不再生事端。”
如今的東陽城對她而言已然陌生,倒還不如武威城來的親近。大概是因為在武威城,不論多任性做多少錯事,她都只是衛泱,而在東陽城裡,她是長公主之女,她也是公主,是衛家嫡女,唯獨不是衛泱。
其實她與衛烆他們一樣心裡有數,慕湛若是打了勝仗,就不會回來了,她於他不過身外物,若他下定決心要反叛朝廷,那更不會顧著她,因為她只會是拖累。這段婚姻未能好聚,也不必好散,衛泱堅信過一些時日再經歷一些事,這段婚事總會被忘記的。
至於她日後,橫豎做不了她自己,身上再揹負一個反賊之妻的名號又如何。只要往生不復相見,她仍有獲新生的機會。
而他會擁有一朵溫柔的解語花,也許他已經忘記他又為嬌蠻任性處處惹他不快的小妻子了。
千里之外的遼東戰場上還未結束苦寒之冬,應王狡兔三窟,為絕後患,打一場痛快的勝仗,慕湛所帶領的西北軍已在白狼河苦守三日,日日清粥和硬石般的乾糧,卻已經是不錯的伙食,至少強過樹皮汙水。
攻下這最後一窟,便是凱旋之日。
慕湛並沒因將軍身份而有更好的待遇,照樣是滿身凍瘡,但他是一個將軍,就算雙手被廢,也不能放下手中武器。
打仗對他而言不像其他的世家子是為名利,他只有一個認識,打不贏便是死路一條。
三月末,白狼河畔的白狼鎮城門根下開出第一朵白花,在風中顫顫巍巍,隨時都可能被冷風或嚴寒摧打致死。
但在惡劣的天氣來臨之前,它盛放在陽光下,滿懷希望與春日喜悅。就如她一般素潔而高貴。
慕湛命人將這朵花移植到花盆中,按時呵護著,盼望它能活得久一些,至少活過四月份。
阿六敦送來白狼鎮地圖,令人欣慰的是這是應王最後一窟,應王現在要麼開城門迎戰,要麼在城中活活餓死。
於他而言所需部署的是打完仗之後的線路,是北上與草原上的遊牧部落會和還是直攻青原郡,以他現在的兵力與糧儲,經不起長途跋涉,最好的選擇應是留在遼東佔地為王。
這絕不是個反叛的好時機,但若皇帝起了疑心要殺他,他只能孤注一擲小起兵反叛了,至少衛家現在兵力中心再南擴,不會同意立即出兵來攻打他的。
談完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