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兩刻鐘,吹過臉頰的風帶上了淡淡的花香味,眼前也忽然躍入了一片淡淡的綠色和一抹蔚藍的顏色。
“出來了!”蘇清夢看著前面開闊的景象,不由得喜形於色,“秋染襟,我們出來了!”
然而秋染襟卻沒有蘇清夢那樣開心的神色,只沉眼看著前方的風景,一言不發。風吹過,揚起他飛揚的發,那髮絲下,瀲灩的桃花眼滿是陰鶩。
“秋染襟?”沒有得到秋染襟的回答,蘇清夢不禁抬起頭看他,卻見他的目光一直看著那片淺綠中的某處,未有絲毫轉移。
那抹淺綠色裡,走出一個身穿藕荷色的女子來,她的面上蒙著一層薄薄的面紗,只能模糊的看著她的模樣,倒更顯綽約了。
蘇清夢一見木芙蓉出現在這裡也是一驚,雙腳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半步。
“侯爺和蘇小姐還真是能耐,竟然能跑到這裡來。”木芙蓉似乎在笑著,她弦月般的眉毛也微微挑著,那眸子帶著些許笑意,卻起不得半點的波瀾。
秋染襟依舊沉著一張臉,沒有接話。
木芙蓉一步步的走近了,蘇清夢這才看到她的手裡還握著一柄短劍,在豔陽的照射下,那明亮的光竟泛著森森寒氣。
“你能夠預先知道我們會從這裡出來,也是本事。”秋染襟說著,本應是含笑風流的模樣,那雙眼卻依舊是墨一般,濃的化不開。
“也不難猜想。”木芙蓉眉眼彎彎,“下山的路中,最有生路的……便是這裡了。不過,看侯爺見我時也不驚訝,侯爺怕也是早就料到了吧。”
秋染襟聞言冷冷一哼,沒有接話。
蘇清夢腦子裡懵懵的,茫然的看著秋染襟和木芙蓉,一顆心惴惴的跳動著。
此時,木芙蓉已經走到了秋染襟的身邊,纖指伸出,在秋染襟的左臂上輕輕的按了按。
“嘶……”
秋染襟不自覺的輕呼了一聲,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呼吸也有些亂了。
“中了我的芙蓉鏢,一個時辰內血可都是止不住的。”聽見秋染襟的壓抑的痛呼聲,木芙蓉似乎很是開心,“侯爺竟然還能一路鮮血淋漓的走到這裡……芙蓉佩服。”
蘇清夢聽完,吃驚的抬起了頭,看著秋染襟輪廓分明的的側臉,那面色分明就是如紙般蒼白。
蘇清夢移目又看向秋染襟的左臂,左臂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染成了濃濃的黑色,秋染襟同她說自己沒事,蘇清夢便就真的信以為真,可如今仔細一看,卻發現秋染襟的左手上還流著一條細細的血線,那臂上的鮮血就順著血線流了下來,一滴滴的落在低淺的野草上。
“如果不到這裡……”秋染襟說著,垂下頭看著一旁驚愕看著自己蘇清夢,蒼白虛弱的臨商浮現出一絲如同春花般溫暖的笑來,“清夢她……怎麼辦啊!”
蘇清夢靜靜的聽著,心頭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猛地一撞,心田處那抹最柔軟的地方便幾不可察的凹下去了一塊。
“看不出來……侯爺您還如此的憐香惜玉呢!”木芙蓉竊竊的笑著,那如畫的眉眼蘊著洶湧的顏色。
她說著,緩緩的舉起了手中的短劍,架在了秋染襟的脖子上,笑意盈盈的問道:“現在,我要殺你們當中的一個人,你說……是殺你呢?還是殺……”說著,木芙蓉轉眸看著蘇清夢,“她呢?”
秋染襟厲目一瞪,冷冷的看著木芙蓉,喉結微動,似乎想要開口說話,卻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蘇清夢緊緊的拽著秋染襟的衣角,心頭已經分不清是害怕還是憤恨了,只是蹙眉看著木芙蓉。
“不說嗎?”木芙蓉一笑,又將短劍一收,轉而架在了蘇清夢的脖子上,“那麼你呢?蘇小姐?”
蘇清夢目光平靜的看著木芙蓉,唇角竟然牽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