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é過來拉我:“安妮,你現在必須離開這裡。”
我沒動,我說:“René,別管我。你先帶瀝川去醫院。”
“也好。雖然不嚴重,也需要包紮一下。那,我們先走了。”他過去,帶著瀝川離開了我。
我的心還在砰砰地亂跳,我坐下來,深呼吸。坐了一分鐘,我覺得好些了,就站起來,從水泥臺直來。迎面又碰上了René。
“René?你不陪瀝川嗎?”
“Alex自己去醫院,他不要我陪。”
“可是……萬一……”
“安妮,Alex不是小孩子。他不放心你,讓我過來看你有沒有事。”
“我沒事。剛才有點頭昏,現在已經好了。”
René將懷裡的一個長長的藍色紙筒交給我:“這是Alex讓我交給你的圖紙。他讓你儘快把它們譯出來。”
我和René一起往賓館裡走,半途中我突然停下來,問他:“René,瀝川為什麼貧血?”
“他以前就貧血。”
“很嚴重嗎?是先天的嗎?”
“Alex讓我告訴你,如果你問我這樣一類問題,會嚴重觸犯他的個人隱私。”
“那瀝川的車禍是怎麼一回事?”
“車禍?什麼車禍?”他鼓著藍汪汪的眼睛看著我。
“他的腿……”
“哦……那個車禍。嗯,你看見了,挺嚴重的。差點死掉。”
“那是哪一年的事?”
“那年他十七歲。”
“後來呢?”
“什麼後來?”
“他說他先學經濟又學建築,兩樣加起來要八年,他二十一歲大學就畢業了。”
“Alex十五歲上大學,學了兩年經濟,出了事,改學建築。少年天才,就是這樣。”
“那麼……六年前,他忽然從北京調走,又是怎麼一回事?家庭危機?經濟危機?”
他想了想,將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Alex讓我告訴你,如果你問這樣一類問題,會嚴重觸犯他的個人隱私。”
“那麼,瀝川現在去的是哪家醫院?”
“不知道。”
說完這話,我知道我不能再從René口裡套出任何有用的資訊了。何況,我們也走到了賓館的大門,René說他要去做模型,我徑自回屋,撥瀝川的手機。
沒人接。一定又是遮蔽。我放心不下,去服務檯要了就近醫院的地址,叫了計程車,去找瀝川。
我在第三人民醫院的門口再次給瀝川打手機,這回鈴一響他就接了。
“瀝川!”
“嗯。”
“你在哪家醫院?是三醫院嗎?”
“……是。我已經看過醫生了。”
“這麼快?不會吧!”這醫院很大,病人很多,好像應當排很長的隊。
“那個,我說我是外國人,給他們看護照。說我不能等,有急事。所以,他們就優先了。”電話那邊,瀝川不緊不慢地說。
挺聰明。
“你在哪一樓,我來找你。”
“你在哪裡?”
“三醫院的門口。”
“嗯,已經看見你了。”
我左右一看,看見瀝川遠遠地坐在等候室的沙發上。他向我招招手。
我走到他身邊,看見他西裝革履地坐在那裡,手腕上包著一層白紗。顯然他去醫院以前,已經洗了一個澡。
“醫生說嚴重嗎?”
“不嚴重。很小的傷口。”
“血止住了?”
他遲疑了一下,說:“嗯。”
“那你為什麼還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