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去思索莫楓的問題,而是直接向莫楓發問,陳冬年之所以這麼激動,因為他突然間想到了在治療那三十多個孩子以及悅龍飯莊老飯秦佑天時都曾是這樣的表情,而後來許多專家束手無策的頑症卻被他手到病除。
而這一次既然莫楓提出了這個問題,說明他心裡已經有了打算,如果莫楓把這些傷者全部治癒,陳冬年就等於逃過了一劫,先不說王清源沒有理由再給他小鞋穿,最重要的是不用再承擔這次重大事故的責任。
當陳冬年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在場的包括江航在內的所有人民醫院的醫生皆把目光投向了莫楓,即便是一臉怒氣的王清源也把頭悄悄的往這邊扭了幾分,臉上依舊滿是不屑的表情。
“壞血疽!”看著一臉期待的陳冬年,莫楓凝聲說道。
莫楓話音剛落,王清源先是面色一變,隨即不屑的冷哼道:“哼哼,笑話!”
不只是王清源,就連在場的其他血液病專家也皆望著莫楓搖頭不止,心道這小子不是胡說八道嗎?若真是壞血疽的話這此傷者可以直接送火葬場了,因為直至今天西醫對於這種傳染病都沒有什麼辦法。
不怪這些專家們對莫楓的判斷嗤之以鼻,凡是對血液病有研究的人都會記得十年前非洲那場大災,一種名為多蘭球菌的病菌在短短一個月內使得三千人患了壞血疽,其中兩千五百人死於非命,死亡率高達百分之八十,原因是他們所飲用的那條河流裡出現了多蘭球菌。
多蘭球菌一般會透過三種途徑進入人體,消化道、血液以及面板粘膜,得了壞血疽的患者所體現出來的症狀跟敗血症幾乎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的就是壞血疽的症狀很特異,如果翻開患者已經膿化的傷口,會看到腐爛的腠理層呈淡紫色,那是多蘭球菌特有的顏色,莫楓就是透過這個特徵無意間發現的。
多蘭球菌的特別之處就是普通的生化和影像檢查並無法發現它的存在,必須透過特殊的培養基才能培養出來。
對於莫楓所說的這些傷者感染了壞血疽一事,王清源壓根連想都不想就直接給排除了,因為多蘭球菌除了在非洲出現過外,在世界上其他地方並沒有發現它的蹤跡。
更重要的是多蘭球菌離開人體後存活時間極短,只有半小時,即便是坐火箭也不可能在半小時之內到達華夏,而它作用於人體時所迅速產生的高熱和嚴重不適感更是根本不可能透過機場的安檢,因此王清源才不考慮。
“愛信不信。”人家不甩自己,自己也不必要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何況中醫正是風雨飄搖之際,莫楓對這些憋著勁把中醫往火坑裡推的所謂西醫權威自然也不感冒,扔下一句話後,遂不再理會被氣得渾身直哆嗦的王清源,扭頭對一旁的江航說道:“江院長,我急需四盒板蘭根針劑!”
“這……”江航一臉的為難,看看王清源又瞅瞅陳冬年,搓著手不知道該怎麼樣才好,現在的他夾在中間那叫一個煎熬,兩邊都得罪不起呀。
“江院長,給他!”王清源直到現在還沒有完全平靜下來,脾氣本來就不好的他咆哮著衝江航說道:“我倒要看看他是怎麼救人的!”
人命關天,莫楓也沒有時間去和一個老頭子治氣,接過一個護士遞過來的四盒板蘭根針劑,稍作消毒後,便又走進了重症監護病房。
就在莫楓剛剛走進監護病房,陳冬年和江航等人向乎同時撲向了那面玻璃,一個個皆張大眼睛望向莫楓,事關自己等人的前途,不敢不急啊!
至於王清源,則是冷哼一聲一甩袖子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只是眼角的餘光一直追隨著莫楓的身影在不停的移動。
壞血疽,又叫癰毒,並不是只產於非洲,在華夏五代時期曾經出現過,被清代名醫葉天士記錄在他的驗方本集裡面,這本驗方本集的原著就堆在莫致遠書